“阴阳眼还能提升？”凌夜诧异道，“还有，寒衣节与封印阴阳眼有什么关系？法眼和阴阳眼有什么不同？”
胖和尚用看傻子一样的眼光，盯着凌夜看了近半个小时，随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来，在贫僧对面坐下……谁叫贫僧饿了一天受不了，接受了你的布施呢……来，贫僧为你施法……”
“不着急，”凌夜赶紧摆手，道，“你也说了，我没有命魂，所以我比所有人都怕死……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再做法事也来得及。”
“靠！”胖和尚的两只手，同时拍在他那颗圆溜溜的脑袋瓜上，爆出一句粗口，随即赶紧双手合十，高悬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向佛祖请罪之后，猛地站起身，道：“你是不是非要贫僧说清楚，才肯接受施法？”
凌夜心中打了个激灵……瞧这架势，自己如果坚持的话，这和尚应该会拂袖而去。
转念一想，现在这个社会，骗子这么多，万一这和尚就是其中之一怎么办？
自己一个高三的学生，被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嗯，也没什么。网上不是说有电视台著名的主持人，都被骗了近千万嘛。
小偷懂法，和尚吃肉，骗子高智商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传出去至多也就是被人笑话一阵子。
不过接受施法，就要彻底将心神放开，等于是将自己的小命交给了对方。
这见面不过两个多小时，如果是闪婚，大不了离婚。真要将小命丢了，做鬼也得后悔死。
纠结间，却发现胖和尚将身上的僧袍解开，随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掉在了地面。
最吸引凌夜眼球的，无疑是那一扎一扎的红皮……如果没有数错的话，应该是三十扎。
乖乖里格隆，就这么将三十万揣在身上，这胖和尚真的是高智商的骗子，怎么就不知道办一张银行卡呢？
难道是故意展示给自己看，暗示自己要付这么多报酬？
凌夜正想明确告诉胖和尚，凌家就算将田里的草都标上价格，也凑不齐三十万，却看到那和尚，在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间，翻出了一摞A4纸。
确认没有遗留，也不整理便一股脑塞在凌夜手里，随后特别挑出一张对折的硬纸片，在凌夜眼前晃了晃。
“看好了，这是道学院的准考证。你手里的这些，是这些年，道学院招生的考题和复习资料！”
凌夜怔了怔，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问题真多……”胖和尚的语气有些生硬，“这些是老和尚叫我交给你的！他说之前留给你的那些东西，是这里淘一件，那里拿一样收集的，所以也不知道你自学之后，是什么样的野路子……道学院的教案正规系统，能将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道士。”
凌夜愣了片刻，胖和尚已经将地上其余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迟疑了片刻，凌夜道，“老和尚特地让你送这些东西过来？还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
胖和尚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话猛然又停下脚步，转头道：“老和尚没有其他的话……不过，哎呀，估计他也不知道你天资这么差……我看等不到进考场，你就会死。”
凌夜淡笑道：“这么说起来，大师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屁的大师！”吼了一句，胖和尚又赶紧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口头忏悔之后，胖和尚转身走回凌夜身边，伸手指着他说：“你小子……罪过，罪过……施主口无遮挡，死后难免……哎，你给我听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凌夜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十一年前，行悯禅师给凌夜留下一些道家法器和道书，回去之后才想到，那两本道书有可能误人子弟。
算算凌夜快要参加高考，便叫徒孙延圆，将这一年道学院的准考证，以及相关资料送给凌夜，其意是为亡羊补牢。
胖和尚延圆领了行悯禅师法旨，找到凌夜之后，结果发现凌夜天资愚钝……
延圆和尚虽然不知道师祖当年，给凌夜留下的是什么法器和道书，却十分清楚，什么样的法器和道书才能入得行悯禅师的法眼。
之前在柳红的大排档，延圆和尚出手试探，结果大失所望……
凌夜不仅没有丝毫自我保护的意识，而且体内的真气，并未形成一个整体……
从真气的数量来衡量，凌夜似乎到了“真人”的境界，可从掌控那些真气的角度看，凌夜恐怕连执掌“法师牌位”的资格都不够。
当然了，来阳县之前，行悯禅师就估计到现在的凌夜，很可能是眼高手低，毕竟没有师傅教，老和尚又掩盖住了凌夜的阴阳眼。
凡事有利就有弊，掩盖阴阳眼，在避免了凌夜修为见识不够，被鬼吓死的同时，也让凌夜少了磨砺的机会，成长得慢也情有可原。
这些延圆和尚能够理解，不过，却无法接受，凌夜的眼睛还处于阴阳眼的最初阶段。
若是平常人也就算了……普通的静修道士，一般都不会开阴阳眼，以免阴阳眼窥视天机，折了福寿。
可是凌夜需要与妖魔鬼怪打交道，才能活下去。而天生无命魂，体质属阴，又难以依靠五感辨别鬼的存在。
虽然说摄青鬼以下，都可以依靠鬼体的虚无状态进行辨别，可是凌夜总不会，始终只是与那些低等级的鬼魂打交道。
简单的说，凌夜现在的阴阳眼，能看到鬼，却无法分辨出那些是鬼。
虽然可以靠其他的方法做些弥补，却依然容易将鬼当成人，也有可能将人当成了鬼。
这个世上体质属阴的人并不少，即便是三魂在身，他们头顶和双肩的阳火也教常人微弱；另外还有未满七周岁的孩子，在夜间基本上也看不到阳火。
将鬼当成人，固然危险；将人当成鬼，也容易惹出杀身大祸。
最为迫切的，两天后就是寒衣节……
寒衣节，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鬼节。形成的原因，是无聊的人，臆想秋深了，先人和孤魂野鬼会冷，需要寒衣。
实际上，鬼性属阴，不仅不惧寒冷，而且寒气对它们是大有裨益。
可是，既然活人惦记，枉死城里的那些鬼，也不介意趁机出来逛逛，换身新衣裳，收点香烛纸钱。所以届时，各处通往枉死城的“鬼门”都会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