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修真小说 > 仙修太清 >第8章 薛白衣
    逍遥道人轰走程琰,转身回到厢房,却看那白丝绸衣小孩还躺在床上沉睡不醒,又想起那青年男子临死前的惨样,顿时觉得有些可怜。但想着长久这样也不是个事。

    于是,他走过去,用手抵着小孩的胸口,一发功,调动体内那刚产生的几丝灵力,分离抽出一丝来,输入小孩的体内,再慢慢疏导治愈。

    却觉小孩体内经脉异常堵塞。好不容易一一缓缓疏通,最终却在小孩丹田气海穴位,淤积堵塞不前。

    逍遥道人再三冲击气海穴位无果,最终只得放弃。好在此时小孩已经缓缓醒来。

    “痛。”小孩扶着脑袋,睡眼惺忪的坐起。脸上透着气血刚滋润上来的红彤色。

    “醒了?”从没照顾过人的逍遥道人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但想起小孩睡了这么多天,应该饿了。便把他中午吃剩下的粥,端到小孩跟前。

    可小孩巴眨着眼睛望着逍遥道人,又扶着脑袋摇摇头。

    “吃啊,看着我干嘛?”逍遥道人把粥挪了挪,小孩依旧只是摇头。

    “嘿?你还不吃?不饿?”逍遥道人看似耐心询问,心里却嘀咕着,呸,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把你扔了,不管你。可一会却又靠过来问起小孩的名字,家在哪等等。

    小孩却是懵懵懂懂的,呆呆的。逍遥道人问他名字,他只是摇头;逍遥道人又问他家住哪,小孩还只是摇头。

    玛德,一个傻子。逍遥道人放弃了。

    但一转身,又想着,在这无聊透顶的道观里,多个傻子说说话也是不错的。

    他又来到大庭,给小孩找了一身道袍,又给小孩沐浴更衣。看着这么多麻烦事,他便又想着,啊呸,不行,总有一天要把这傻子扔掉。

    洗完澡,最小的道袍穿在小孩的身上,依旧如同长裙,没有办法,只能如此了。

    “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嘛?”逍遥道人还不死心,再次询问。没有名字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刚洗完澡的小孩,皮肤白皙,脸色红润,一头乌发郁郁葱葱,已是活蹦乱跳的样子,褪去了开始的呆滞。

    “忘了。想不起来。”小孩依旧是摸着头。

    逍遥道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你能想起什么?之前的事情,想到什么说什么?”

    小孩捂着头,认真的样子,像是在仔细回想,可是最终却露出痛苦的神情,道,“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小孩沮丧的,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逍遥道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想到了一个词。

    失忆。

    失忆?让一个小孩失忆,有千万种方法,深挖下去,更会有千万种缘由,好的坏的,不能一一列举。

    逍遥道人摇摇头,不打算深究下去。

    “那以后就叫你……”逍遥道人一低头,正好看见小孩胸前丝巾上的那首诗,“青青白衣间……”,又想起那青年男子死时,那满地的鲜血,便悲从中来,只道,“血……薛……白衣。你叫薛白衣如何?”

    “薛……白……衣,薛白衣。”小孩抿了抿嘴,轻轻的点了点头。

    道观中呆的久了,青菜白粥吃的噎人,逍遥道人便带着薛白衣下了山,寻着城中酒楼,饱餐一顿。

    沿着司前街,进了“福来酒楼”,登上二楼,拣了个靠窗的位置,跟薛白衣对坐着,点了几个肉菜,开开荤,又开了坛酒,美滋滋的吃喝着。

    窗外,阳山城美景尽收眼底。唱歌采莲,挑担叫卖,儿童嬉闹,不绝于耳。

    忽听得隔壁包房有声音道,“叔叔可得给侄儿做主!”

    逍遥道人本不屑于偷听,但这声音极其霸道,又似有几分熟悉,便不觉听到。

    只听一声拍桌,那声音又道,“那日,我去道长那拜师,哪知天降妖僧,压死了王道长,我气不过……”

    逍遥道人一听,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吗?便细心听了下去。

    另一声音道,“天降妖僧?你可看的清楚?”

    “真真切切……当时,我气不过,跟那妖僧干了起来……”

    原来这张杰,不仅没听他父亲的话,还来求他家叔帮忙。

    张杰认为,他家叔张德武武艺高强,要是愿意出马的话,一定能狠狠的教训那妖僧。

    逍遥道人听着,已知隔壁那声音是张家公子,张杰。不知另一声音是谁。还道细心再听。

    却听见阁楼咚咚的响。

    这酒楼由木头搭建而成,但凡人多,一起踏走,上楼梯来,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逍遥道人往那楼梯口看去,只见,一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衣着华贵,羽扇纶经,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七八个壮汉,上了楼梯,左右望了望,径直往隔壁包房去了。

    张杰本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讲着当日之事,忽听地板咚咚咚的响,刚想呵斥来人,却见家叔突然起身对那人恭敬行礼,又见来人尊贵华丽,器宇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纵是不识,也当即跟着叔叔作了揖。

    张杰的家叔张德武,也不向张杰介绍来人,就径直让了上座,给来人坐下,其余几个壮汉也不就坐,握着刀,站在此人身后。

    张杰本来叉着腿,摇摇晃晃,跟叔叔说话,也没什么拘谨,这番见了此人,顿觉拘束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来人微微一笑,略带和蔼,尴尬气氛顿时化解了一大半。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抿了抿嘴,示意张杰坐下,道,“继续说。”

    张杰看了看张德武,才又说道,“我一掌劈他脖子,手掌都劈红了,他倒没有事。再用刀砍他,却打不过他。后来,便带了七八个仆奴,准备给这妖僧点颜色看……”

    那人打断他道,“你那七八个仆奴,跟我这几人比怎样?”那人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壮汉。

    张杰本被家叔打断几次,已不耐烦,瞄了几眼,才说道,“跟他们没得比,但我那些个仆奴,打小跟我打街窜巷,打起架来一个顶俩。”

    那人点点头,吹着气,喝了口茶,道,“嗯,确实不耐。”不知道他是在说茶,还是说人,又道,“继续。”

    往下张杰就觉得可气,动情处,他一拍桌子,道,“继续个屁,那妖僧,噼里啪啦的,都没看清楚怎么打的,我那七八个仆奴,就都打翻在地,鼻青脸肿,疼得嗷嗷叫。”

    张德武看张杰失态,忙拉了他一下。

    那人却道,“没事。德武啊,既然他这么厉害,明日你就会会他。”

    张杰听那人要帮他教训妖僧,顿时喜不自禁。

    逍遥道人一直在隔壁偷听,听到此处,更是暗笑。心道,他明日来会我,我今晚便去会会他。

    便等这些人吃了饭走了。偷偷在后面跟着。

    只见张杰他们沿街拐了几个弯,进入一座府宅。

    府外家丁左右巡逻,逍遥道人不便继续跟进。只暗暗记住地方。

    到了晚间,安顿薛白衣睡下,逍遥道人果然寻路过来,翻墙入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