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深谙鸡毛当令箭之道，笑呵呵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区。
他先是打电话给新华书店，把库存的事情跟对方解释了一遍，然后表示会把库存全部给他们。
新华书店那边似乎早就料到这种情况，在表示遗憾之后又说希望在加印出来之后，出版社能够第一时间考虑到他们。
把新华书店那边弄妥，李琼才给欣欣书店那边回了个电话。
“喔，你好，是欣欣书店么？”
“嗯，你是节节高出版社的吧，你们什么时候能出货？”
什么时候出货？李琼撇了撇嘴笑道，“不好意思，现在有些状况，因为考虑到库存的问题，如果贵店想要拿书，必须先付款再拿货。”
“什么？”对方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你在逗我吧，我怎么就没听过还有先付款再拿货的事情，而且，这事情跟库存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李琼就是随口编个借口而已，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想你们从人教拿书，恐怕也是先付款再拿货的吧，怎么就没听过呢？”
“你们怎么能跟人教……”对方忽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是在求着你们是吧，兄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可不能逞一时之快，这种自损八千的事情，可不是好事情。这本书确实有潜力，但也只是有潜力而已，我们拿不到货，大不了少了几百本书的利润，不过对你们来说，少的不是这点东西。对，欣欣是比不上新华，但是要想跟我们扳手腕，你们也要掂量掂量。”
李琼斜嘴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得罪对方不是好事情，但是他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一方面对方的态度确实让他生恨，另外一方面，也正好能看看新来的齐经理到底是怎样的人。
至于这件事情会让他丢饭碗，他倒没有想过，毕竟充其量就是跟欣欣交恶而已，再说了，他可是照章办事，照的都是齐玉的命令。
换句话说，齐玉如果真的要怪，也怪不到他头上，说不定如果上头真要后来追究，可能还要追在齐玉头上。
心中早有计较，李琼回复道，“看你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小出版社怎么能跟你们大书店扳手腕，确实是库存不足亟待加印，社里经费有限，资金链就快断了，所以不得已才要让你们先付款再拿货，以解燃眉之急。再者说了，买东西先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你的口里就变成了什么扳手腕。”
对方被他这几句不阴不阳的话气得脑袋冒烟，声音都快变了，“好，好，我们走着瞧。”
砰！
从挂电话的力度就能听得出来对方的怒气值，李琼嘿嘿一笑，可不就是走着瞧么。
他这边鸡毛令箭一通爽了，那边齐玉在他汇报情况之后就火速跑到了出版社社长那里把情况复述了一遍。
“你说真的，要了五万？”社长何青春惊讶道，“那还等什么，赶快就联系印刷厂加印呗。”
何青春今年只有二十五岁，还在学校读书，因为家里有钱，就跑出来弄了个出版社。
麒麟出版社规模不大，不过营收平衡，而且很有发展潜力，已经很不容易了。因此，何青春父母还对她刮目相看。
“加印多少？”齐玉问。
“加印……新华书店敢要五万，而且还说后续还要，肯定需求不小，不如多印一点，来个二十万，你看怎么样？”何青春估摸道。
齐玉点了点头，二十万是个中规中矩的数字，按照新华书店的订量，二十万应该风险不大，而且应该能够满足需求。
“不过。”齐玉又看了看何青春，“印刷厂那边肯定是要先结账的，所以要麻烦你给我个条子，我去财务部要钱。”
“呵呵，我还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二十万本印刷费么，我给你写个条子是了。”何青春说道。
“咳咳。”齐玉表情诡异，“来之前我去过财务部，问了一下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他们告诉我，现在出版社账上只剩下一百万不到，月初就要发工资了，而且下半年的房租什么的也要交了，我算了一下，如果再加上印刷费用，财务上很吃紧。”
何青春明显愣了一下，“不会吧，我们账上就这点钱了？”
齐玉点了点头，给她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的钱其实大部分压在书里面，我算了一下，光是新华书店拖欠我们的书款就有七百多万，加上其他的书店合在一起，我们有接近一千五百万在外面。”
“唉，又是这样，这些书店真是霸道，根本不给我们这些出版社活路。偏偏印刷厂那边又拖不了款，真是愁死人了。”何青春一脸的气愤，不过随后又笑了起来，“没事，我先给你写条子，房租什么的，我回头问我爸要就是了。”
齐玉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嗯，实在没办法，回去问何伯父借一点也是可以的，不过一定要打欠条，等到书款回流，再还回去。”
“嗯，知道了，不过话说你也好久没去我家吃饭了，不如今晚一起走吧。”何青春笑道。
齐玉脸一黑，赶忙道，“这两天比较忙，回头等我闲下来再去拜访吧。”
今晚可是回去要钱的，他可不想把自己掺和进去。
……
庄语回到家之后，就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过，因为灵气不停地增长，让他感觉非常惬意。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非洲泡凉水澡，也像是在北极泡温泉，反正十分爽就对了。
他不知道《三重门》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不过他倒是能感觉到这本书的反响还不错，毕竟他灵气增长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一个销量传感器，读者的多少，可以很快地在灵气上体现出来。
他听说省级的灵科组有能够测试灵气水平的仪器，不过据说收费不菲。
在他想来，收费不菲，恐怕也有限，毕竟省级的都能做，代表测试的条件并不苛刻。等他稿费下来，倒是可以考虑去测试一下。
正在他想着灵气的事情，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可发来的微信消息。
点开是个微博链接：林雨翔，我恨你！
还没等庄语点开链接，王可又发来一条消息：“小语，你知道这个林雨翔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