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化境了，以往他也经常化境，只要是个举人，这种经历就不会少。
但是这本书能让他化境，是他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化境是举人以上阶段特有的手段，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更加理解一本作品，感受作品的魅力。
而是否能化境，除了跟作品本身的文学水平有关，跟作者的灵气水平也是息息相关的。
而手中这本《三重门》能够让他化境，可见水平之高。
又看了一会，齐玉慢慢地合上了手稿，长舒一口气，“没想到这次来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庄语笑道，“若有不好的地方，也请齐编辑斧正。”
“岂敢岂敢，这是一本难得的好作品，虽然只看了一半不到，但是我也感触颇多。”齐玉感慨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把这份手稿带回去读完，至于出版的事情，届时再说？”
庄语当然没什么疑义，一两天他等的来，齐玉的做法他也理解，总不能连书都没看完就谈出版事务，那才是不负责任。
而且虽然交流不多，但是齐玉给庄语的印象不错，所以他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不知道齐编辑你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回复。”
听到庄语同意，齐玉笑道，“明天晚上就行，还是老地方如何？”
“可以。”
既然谈好了，齐玉起身准备走，不过看到庄语面前空空如也，又歉然道，“不好意思，你来到现在，连一杯水都没喝到。”
庄语豁然道，“正事要紧，喝茶什么时候都能喝。”
齐玉点头，暗道庄语虽然还是个学生，不过说话办事倒是爽朗大方不拘小节。
……
庄语回家的时候，何雨竟然也在，自己的老父亲正跟美女班主任笑着聊天。
见到庄语回来，两人笑声戛然而止，庄云白正襟危坐，板着脸说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旁边的何雨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庄云白才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严厉，又挤出一丝笑容，“怎么回来这么晚？吃过饭了么？”
“吃过了，何老师怎么来了？”
何雨笑着说道，“这不是高考临近，我们想着给你补补课，突击一下。”
庄语一脸诡笑道，“何老师，这私下给学生补课，不太符合学校规定吧。”
“咳咳，特事特办么，是我请何老师来的。”
“哦——”庄语拉了个长音，“那老庄你可就真是不地道了，人何老师在学校上课已经这么辛苦了，你还叫人家大晚上跑来给我补课，你于心何忍？再说了，现在离考试没几天了，补课能有什么用，我现在要做的是调整好心态，课补多了反而不是好事情，何老师你说对吧。”
“这……也有道理，可是——”
“别可是啦，我自己会调整好心态的，何老师你跟老庄好好聊聊，我能不能考好，还是要看他，他要是心态放好，我保证也能考好一点。我先上去啦。”说完庄语就往楼上跑，到了楼梯口，还转头笑道，“何老师，老庄，加油！”
“……”
“……”
“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连爸都不会叫了。”
何雨笑道，“我倒觉得他状态挺好的，这也表示我们之前确实是多想了，我感觉小语他比以前开朗多了。以前他对我们两个在一起不是挺排斥的么，现在看来好像不一样了。”
庄云白想了想，点头道，“这倒是，不过就算他反对也没用，你跟我在一起，谁也反对不了。”
“云白。”何雨很感动，正要往庄云白怀里靠，那边楼梯口庄语的头又冒了出来，“何老师你明天上午还有课，晚上别待得太晚啊。”
砰！
庄云白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就往庄语扔了过去，不过庄语早已就溜之大吉。
……
第二天晚上，庄语跟齐玉又在那家咖啡馆见面。
齐玉把《三重门》的手稿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庄语先生，现在我们正式谈一下《三重门》的出版事务。我们出版社的条件是版税百分之八，首印两万本。”
百分之八的版税不算低了，但也不算高，这个世界平均版税本来就比上一世要高一些，很多作家的版税都在百分之十二到十五之间。
当然了，那都是出名的作家，像庄语这样的新人，一般也就在百分之五到十之间，而且这本书的灵气水平不高，所以百分之八不算低了。
对方也算是很有诚意，庄语心中满意也不想在版税上扯皮，不过他对首印数有些意见，“首印两万本是不是少了点，看来你们出版社对这本书的市场不太看好啊。”
没想到齐玉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看是庄先生你不看好才对啊，如果前期书卖得好，我们自然会加印，毕竟出版社也是要挣钱的。而庄先生你的收入也不会减少，反之，只有你对市场不看好，才会对首印数有意见。”
齐玉这话有点狡辩的意味，不过说的也是实情。首印数越多，作家的保底收入就越多，但是如果书卖得好，首印多少是决定不了作家收入的。
既如此，庄语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不知道你们对这本书有什么宣传方案么？”
这是个关键问题，一本书的销量固然跟其质量有关，但是跟推广也是分不开的。古人说的好，广告做得好，不怕卖不掉。
庄语对稿费其实渴望度不是很高，他心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本书出了之后，能给他带来多少灵气。
想要获得更多灵气，当然就是这本书卖得要好才行，不然其他的都是空谈。
齐玉显然是有准备的，他拿出一份文件说道，“我们出版社已经拟出一套推广方案，如果达成协议，我们会在风城的各个书店挂上这本书的海报，都会是重要位置。而且你的书也会出现在风城二卫的读书栏目，作为六月推荐新书出现。当然了，我们也有自己的自媒体推广渠道，也会分出一部分流量给这本书。”
庄语听完，倒也还算满意。
节节高不是什么大的出版社，能给出这套方案已经是诚意满满。当然了，如果是大出版社，对于庄语的书也不会有这么重视。
“好的，条件我都满意，等你们把合同弄好，我们直接签吧。另外，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希望能够在合同里面看到。”
“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