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的意思是……真的还有其他系统？”晋夏微微挑眉。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如果都是这种不正规被淘汰的系统，在小世界里到处绑定人，做出一些违反规矩的事情，那小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她自己确实也跟小圣诞做出了一些违反系统规定的事情，但前提是她能控制住自己不被欲望吞噬，做个理智的人。
那小世界里那些被绑定的人呢？
他们可能会像陆绵一样，以为有系统撑腰，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问题。
这样的思想可就要不得了。
她带着小圣诞违反规矩是为了打倒无脑气运子，其他人呢？
是为了自己无脑，打倒正常人！
想到这种情况，晋夏就觉得有点窒息。
系统机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它道：“我出来绑定宿主的时候，也有几个跟我一样迷茫的系统醒过来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你醒来的地方？是哪里？”晋夏问。
“我只知道那里一片废墟，全是被销毁的系统。”
“……”晋夏愣住了。
这些老系统确实都被送去改造重塑了，实在改不了的，最后都被销毁了。
数量太多，导致有些没销毁到，所以它们又醒过来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小圣诞忽然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桃花树下，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团光球，不知道在想什么。
光球继续说：“那里可不止我们这些老系统，还有一些被制造者嫌弃的，或是任务一直没完成，被制造者觉得无用送去销毁的系统。”
“那里是系统的地狱，所以你们说能让我成为正式系统，我表示怀疑。”
系统的声音明明毫无感情，但从它的这些话里，莫名的听出了一丝心酸。
它醒来后，第一时间按照系统该做的，去绑定宿主，然后让宿主完成任务来提升它的等级。
自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因为被销毁的系统，没有资格得到制造者的培训。
没有受过培训，它自然也不知道它做的这些，是违反规则的。
晋夏双手环胸，静静地听着系统的话，粉唇轻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光球继续说道：“我就是因为不能重塑，才被送去销毁的。”
所以，以前都不能重塑，这次可以了？
它真的很怀疑。
它想着，只要努力升级成为高级系统，它可能就有机会可以重塑了，上头的人或许也能高看它一眼。
可惜陆绵好不容易快当上女主了，却被晋夏毁成了这样。
现在她又假惺惺的跟它说这种话，真是有够好笑的。
“我说能就能。”晋夏知道它在担心什么，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灰，淡声道：“以前的技术不成熟，导致重塑不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说销毁一个系统，绝不会留给那个系统一丝能苏醒过来的机会。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晋墨和小圣诞，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给晋墨使了个眼色。
“晋墨，你送它去系统管理局重塑。”
晋墨一怔，立马拒绝道：“干嘛叫我去啊，让小东西去啊！我跟你比较默契，小东西一个系统留在这儿是不行的。”
听到这话，晋夏又瞥了一眼小圣诞，坐在桃花树下的小圣诞垂着头，一副任凭差遣的模样。
晋夏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就你去！至少小圣诞留着听我话，下个世界还得靠它才行。”
晋墨：“又不用那么久，你跟云尘不是要待到老吗？去了就回来，赶得上的！”
“你要看着它重塑完成才能回来。”晋夏吩咐道：“小圣诞不认识那边的人。你快去，争取早去早回。”
她催促道，明显是不想跟晋墨多说了。
晋墨：“……”
这种跑腿的差事，居然落在他头上了。
他有些哀怨的瞥了一眼晋夏，又瞄了一眼小圣诞。
心里有些担心小圣诞会把它们之间的小秘密说出去。
顶着晋夏的目光下，他都来不及提醒小圣诞什么，只好带着系统离开了。
“行吧，等我回来！”
……
等他一走，晋夏坐到了小圣诞旁边，把它抱进怀里狠狠的撸了两下。
“心情不太好哦？”晋夏问道。
小圣诞愣了一下，“没……没有啊……大大有大哥帮忙，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了，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晋夏摸着它的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是小缘儿做坏的系统？”
小圣诞浑身一僵。
在没听刚才那个系统说那些话时，晋夏都没想起来。
但听了那番话，看到小圣诞一反常态，晋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缘儿是姻缘神，做出来的系统，应该跟姻缘有关。
再加上某个世界小圣诞翻出了一本爱情大法，这些足以证明，小缘儿的系统，应该走攻略爱情路线的。
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了踏脚石？
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做出来之后有违小缘儿的初衷了。
“所以你绑定我，也不是他故意把你放在我身边的，而是你自己阴差阳错找上的我，对吗？”
小圣诞不知道说些什么，趴在晋夏怀里，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你也是从销毁站出来的？”晋夏问。
刚才那个系统说事儿的时候，小圣诞一直没出声，明明在抓到那个系统的时候，它还很兴奋来着。
怕是听到了那个系统的过去，想起了自己？
小圣诞却摇了摇头，“我老大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销毁我？但我确实不是他想要的系统，所以他也没有用我。”
一个对制造者无用的系统，不销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它才会一直担心，如果不按照它的系统要求走，会不会出什么事。
同时它也很听晋夏的话，说变就变，内心虽然很害怕，但它也想知道，晋夏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系统。
就像它想知道，制造它的老大喜欢什么样的系统一样。
它很希望有人能够认可它，喜欢它，就算让它变成其他样子也行。
总比把它锁在阴暗的仓库里，永不见天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