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年神情自若，他们反而不好打趣。
只笑着点头，“关心，大家都关心。”
唐念拿起尚带余温的保温杯，看向楚璟年，“多谢。”
唇角牵动，少年舒朗如画的面容勾出一抹笑，温润俊逸。
晚自习下，楚璟年和李合哲几人回宿舍。
夜灯常年亮着，夜晚的雾气朦胧，透着清寒。
邓星阑走在楚璟年左侧，忽然八卦，“副队，你是不是对队长有意思？”
他和楚璟年是室友，楚璟年性格很淡，鲜少关心其他琐事，更别提泡暖茶这种细心周到的小事了。
范熙也颇为好奇地看着楚璟年，他加入学习小组有段时间了，和楚璟年关系挺近。此刻笑眯了眼，打趣道，“副队，你就直说吧，咱们队长这么优秀，喜欢也正常。”
楚璟年身姿颀长，行走在朦胧雾色中，俊朗的面容看不真切，只听得到一个极淡的“嗯”。
范熙和邓星阑惊了，停在原地。
“我没听错吧？”
“璟年他刚才是承认了？”
李合哲也惊了，看着楚璟年疏淡清逸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
当初生日宴上，江家那位亲自登门，好像和念姐关系匪浅？
后来家中长辈还特意叮嘱过他们，不准招惹唐念，免得给家族惹祸。
后来···后来怎么了？
李合哲拍脑袋，他那段时间专心备赛，对京城这些事实在没怎么了解。
邓星阑和范熙还在惊讶，看了眼神情恍惚的李合哲，拍了下他，“你傻啦？”
“璟年队长承认了，你这么恍惚干嘛？”
“难不成你也喜欢——”
李合哲摆手，“唉，你们不懂。”
邓星阑摇头，“怎么不懂？璟年既然承认了，咱们就该助攻撮合啊？”
“没错，副队和队长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两人兴奋，李合哲张张嘴，话在嘴边转了弯，“好好集训吧，这种事咱们不管。”
“……也是。”
“队长一心集训，顺其自然吧。”
回到宿舍。
楚璟年脱下外套，正在喝水。
瓷白如冷玉的脖颈微仰，喉结滚动，透着禁欲气息。
李合哲放下书包，凑到楚璟年跟前，几番纠结，试探出声，“璟年，你知道江家吗？”
楚璟年修长的手指握住玻璃杯，略一思索，“京城江家？”
“璟年你知道？！”李合哲拔高声。
楚璟年看了眼反应极大的李合哲，摇头，“偶然听说过而已，并不了解。”
他几年前去京城看望父亲时，听他随口说了句，并未深刻了解过。
“哦。”
李合哲挠头。
那看来璟年队长并不认识江家那位。
时至年末。
华清校园四处挂满红绸，餐厅前也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赵刻正在讲台上，笑眯眯开口，“明天就是元旦了，放一天假。”
“明天我们一起跨年！”有人兴奋开口。
“今晚我就去买彩炮气球吃的！”
赵刻继续开口，“但别忘了，元旦过后，距离考试也不远了。”
除去第一次摸底考外，这是第三次水平测试。
“好吧。”
“还是考试重要。”
赵刻提醒过他们，开始上课。
转眼月落日升，元旦节到来。
天空放晴，虽然寒冷，但四处飘荡着红绸，喜庆欢乐。
集训教室的玻璃窗上贴了红窗花，后排放了一个大的气球架。向来紧张充实的集训教室，透着几分轻松。
白天学生们自发学习完。
晚上，三十几张桌子拼在一块，李合哲、邓星阑十个男生买来一堆吃的。
“来来来，都让一下。”
“买的什么？”苏琳和他们待久了，也放得开了。
“蛋挞、炸鸡、包子、米粉、酸奶块、果干、巧克力、奶茶、汽水、粥、糖果、蛋糕、自热火锅……”
总之，餐厅、外卖、超市，不管是有营养的食物还是没营养的食物，都被他们扫荡来了。
各类食物放下，三十张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梁自旭冲他们竖起大拇指，“准备齐全。”
赵刻和杨尉四位老师也都过来了，看着满桌的吃的，不由笑出声，“这么多吃的？”
“对了，我听说别的班都准备了晚会，你们呢？”
三十个学生齐齐一怔。
薛秉笑的满脸皱纹，“算了，不为难你们了，来点才艺表演吧。”
众人：“……”
邓星阑率先苦了脸，“别了，成天集训，实在没准备。”
“那唱首歌？”
杨尉逗他。
邓星阑脸皱成一团，果断转移话题，“来来来，吃东西，吃东西。”
才艺表演什么的，就算了吧。
夜色更深，教室关了灯，绚丽的彩灯照亮整个教室。
“让你一子，你先来。”
“输了记得帮我带一星期的饭。”
姜禄和梁自旭在对弈。
孙桐和范熙两个男人黏在一起，相互对视，唱了首缠缠绵绵的情歌。
看得段承捂脸，表示想踹他们一脚。
李合哲看见了，硬拉着段承，“来来来，唱一首。”
唐念撑着下巴，面前放了杯奶茶，绚丽的灯光打在脸上，唇角弯起，如水般的温柔恬淡。
楚璟年站在不远处，目光落在她身上，眉梢染了笑，透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暖意。
傅尧和符婕坐在一起，他们话都少，平时也鲜少与人交流，如今只是安静坐着，仿佛有道无形屏障将他们与热闹的氛围隔绝开。
赵明辉看不过去，主动拉起傅尧，“走，跟我们一起玩跳棋去。”
周围只剩符婕一人。
她愣了下，目光不自觉投向唐念。
唐念正安静坐着，苏琳在和其他人玩，有人过来，给唐念带了份剥好的坚果。
“队长吃这个。”
“还要奶茶吗？”
都是独自坐着，唐念却完全融入了他们。
符婕抿唇，脚下动了动，起身走向唐念。
“在看什么？”
除了刚开学的时候，她很少主动和唐念交谈。
唐念侧过脸，漂亮娇美的五官像是春月皎皎，柔和却不灼人，“看他们玩。”
符婕张张嘴，她难得主动挑起话头，也不爱与人说闲话，此刻倒是不知道如何往下接。
李合哲恰好唱完歌，走过来喝了杯水，晃着手上的话筒，“念姐不唱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