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初的一个阴天，姜圣勋跟着公司的大部队来到了某个咖啡厅。
今天是为了Kara新专辑宣传过来跑行程的，姜圣勋陪同具荷拉还有Kara经纪人郑民华一起。
实际上，从私心上来说，姜圣勋更愿意陪着朴奎利和韩胜妍去另一个叫《挑战千曲》的行程，但是被金秀雅给否决了，说什么室内综艺的套路就那些，室外综艺姜圣勋没见过，最好去跟着见识一下。
所以，姜圣勋即使不愿意，也跟着一起过来跑这个叫《RM》的行程。
这是个野外综艺，而且也是周末王牌综艺，更是SBS的台标综艺，跟KBS的《两天一夜》、MBC的《无限挑战》一个级别的，金秀雅花了好大的功夫给要来的行程，派遣最好的综艺担当具荷拉过来参加。
这会儿具荷拉正在跟几个前辈打招呼，而郑民华同样也在经纪人圈子里套近乎，姜圣勋一个人，在边上有点无聊。
也不是干站着，多少能看出来一点端倪。
这个圈子，还真的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具荷拉那边似乎还好一些，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天生亲和力又好，所以还算混的开，但郑民华那边就比较能看出点什么来了。
经纪人圈子，泾渭分明，一帮节目固定成员的经纪人是一帮，很容易理解，人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在一个锅里刨食的，互相熟悉也正常。新来的嘉宾，他们自然以礼相待，但也不会太热乎。
而作为嘉宾的经纪人……就有点意思了。
姜圣勋都能看得出来，这俩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虽然依然凑在一起互相叨叨的假客气，但时不时还损对方一句，偶尔还会怒眉瞪眼一下，然后再看看这俩带的艺人……笑眯眯的你好我好互相吹捧，在那论姐姐妹妹呢！
很奇怪，也很不协调。
郑民华没有晾着自家理事太久，快开场准备的时候，回到了姜圣勋身边，大老板交代了，好好给这个姜理事上上课，不需要讲太深刻的东西，但要让姜理事知道一些基本的规则。
“差不多就是这样，流程上，艺人聊艺人的，经纪人聊经纪人的，互不干涉最好。”郑民华很尽责的，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后，跟姜圣勋说道。
“这里面有些什么道道么？”姜圣勋也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来。
“嗯，艺人之间没必要的话，都是人脉，没有粉丝喜欢四处有仇家的idol，而且，他们有他们的秘密，也不会喜欢经纪人管的太多，只要注意，别太过分就行！”郑民华说道。
“别太过分？”
“嗯，比如当场吵架……或者当面卿卿我我！”郑民华笑笑说道，“事实上除非真的情商不够，否则不会做出这种两面不讨好的事情出来。”
“那你如果不管……怎么掌控？”姜圣勋有问道，“不怕她们私底下的接触，谈个恋爱或者闯个祸得罪人什么的么？”
“这个就是我们经纪人存在的意义了啊！”郑民华笑笑，说道，“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大事，恋爱什么都更别说，双方都不会允许，所以只需要互相打个招呼就行了，真要闯祸闯大了……就得看理事您和社长的面子了！”
“那要是经纪人之间也谈不拢呢？所有事情都要公司出面？”
“那样的话这个经纪人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郑民华说道，“经纪人之间一般不是特别有过节，都不会翻脸的，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合作了，或者直接变同事了，保持良好的关系，有时候还能互相借用对方的人脉，所以，四处树敌的人，没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那你和那个经纪人……”姜圣勋指了指另一个嘉宾的经纪人，问道。
“那个不同，那是S.M的经纪人，而我是DSP出身的，见面不怼两句别人看起来都不正常，而且这次是我们沾了便宜，还不允许人家发发牢骚么？”郑民华笑笑，很不屑的那种。
姜圣勋却很不解，依旧一副求教样。
“这个节目啊，一开始其实早就确定好嘉宾了，两个都是S.M的演员，但是咱们社长动用了一点关系，挤掉了她们一个人，把荷拉安排进来了，所以嘛，不说两句废话根本不可能的！”
姜圣勋有点明白了，他想起来金秀雅之前说的，她家在SBS有股份，把SBS当主战场，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怼两句，一方面是出于习惯，毕竟当初S.M和DSP一路斗过来的，我们有都是经历过的老人，所以见面不怼两句不舒服。另一方面，对方需要发泄自己的不满，而我们新公司也不能太软弱。最后，电视台也需要一个台阶，我们互相怼了，就等于把电视台摘出去了。”
“电视台？”
“嗯，虽然电视台是老大没错，但是人家跟S.M的合作也是互惠互利的，毕竟S.M家是歌谣界老大，旗下又都是高人气的艺人，虽然电视台并不怕，但总要给对方一个面子，何况这次严格说起来是电视台理亏。”
“但其实S.M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跟电视台翻脸，所以他虽然跟你怼呛，但实际是告诉电视台，我有委屈了，但我针对的是对方不针对你，你看看要不要给我补偿，是这个意思吧？”姜圣勋有点明白了，但随即又问道，“那你呢，或者说我们公司，你那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跟电视台传达一下，我们虽然是新公司但不怵对方，而且我们也遵守规则，对方的不满我们接下了，不会给电视台添麻烦，毕竟严格意义如果甩锅的话，做出决定让荷拉来的，还是电视台。”郑民华笑着说道。
“所以其实你们都是戏精，在演戏给电视台看？”姜圣勋失笑了。
“其实都知道，包括电视台和制作组，都是老油条，只是有时候就是需要这么一个面子上的东西让大家过去，真正的博弈，其实在社长那边已经结束了。”
姜圣勋就笑笑，挺不屑的，然后不说话了。
郑民华知道自家这个理事，按照大老板的说法，就是个典型的上层人士，对公司发展规划之类的事情了解，甚至有一种很神奇的直觉，总能下意识的察觉到一点娱乐圈动向，或者在很复杂复杂环境中找到不错的出路，但对下面的实际操作，知道的有限，也就限于当助理那几个月的见识。
其实，郑民华不太理解为什么姜理事会来参与这种下层人士的勾心斗角，不过社长既然交代了，他就去做，而且他要做的也简单，就是姜圣勋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他负责解答就是了，不难，还能交好公司理事，何乐不为呢？
之后，没什么聊的了，因为节目开拍，他们这些人基本都在拍摄地外围呆着，需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安静，一直到节目的开场拍摄结束。
去第二轮游戏场地的路上，
“这个节目……分配上有什么讲究么？”姜圣勋又有问题了，“为什么不安排荷拉跟在刘在石xi身边？”
“荷拉不是新人了，而且S.M也多少有点意见的，所以，这次节目组是不做安排的，而且除了那三个固定成员是一队外，剩下的三个人其实照顾嘉宾都不错的！”郑民华再次释疑。
“那，一会儿有个更换嘉宾的机会，要不要跟节目组沟通一下，毕竟那个是国民MC啊！”姜圣勋继续问道。
“唔……不用了！”郑民华想了下，然后说到，“其实今天的游戏构成，挺适合金钟国xi发挥的，而且他一贯比较照顾女嘉宾，荷拉也不是新手，知道怎么找镜头，而且节目组那边……毕竟咱们是加塞进来的，别给人留下咄咄逼人的印象，以后还要合作呢！”
姜圣勋再次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郑民华见状，也不再说话，多多少少有点预感，但……先伺候好这位吧。
之后的拍摄，姜圣勋没再提问题，而是一直陪着郑民华身边，做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递递水拿拿衣服什么的，比起理事，更像一个助理。
这么一来，反倒让郑民华又有点吃不准了。
之后的几天，郑民华又发现，只要是他带的队，不管是带奎利这个跟理事关系很不一般的人，还是带姜智英这个跟理事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人，姜理事都会出现，然后问一下奇奇怪怪的问题。
有些是很特别的问题，比如怎么看得出来孩子们跟谁谁的关系“特别”，也有些是挺平常的问题，郑民华都一一做了解答。
这个时候，郑民华多多少少的有点能确认了，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
怎么看都是理事要自己带队的意思，可是堂堂理事啊，还听说是一个大家族公子，妥妥的富二代，就算听说跟奎利关系特别……也犯不上吧？
再之后，郑民华突然接到通知，要去见一下社长，从社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艺人管理部经纪人组的组长了。
升官来的如此之快，郑民华也是懵懵的，难道之前想错了？不是理事要带团队，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理事考察我的业务能力？
这么想想到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叫姜圣勋的经纪人又是怎么回事？
“唔……就是经纪人，你别管那么多了，这段时间Kara回归我全程跟陪，之后的事情，等到回归结束后，我们再细谈，总之，请多关照了，郑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