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都市小说 >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撒野了 >第505章
    很晚,小七才回了宫中,一身醉意。

    郑珣来看过她,小七醉的厉害,躺在床上时抱着被子哽咽的喊着崔彧的名字。

    只见郑珣眸光暗沉的看着床上的她,神色晦暗。

    长喜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不敢出声。

    郑珣抬手去将她头上的发簪取下,小七闭着眼,醉后格外的乖巧。

    他将锦被拉开,给她盖上。

    小七抓着他的手,枕在脸颊之下。

    “王爷,我们的雪莲死了......”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委屈,喊王爷的时候是那么的缠绵。

    郑珣见她把自己当成是崔彧,脸色极为难看的把手抽了出来。

    小七并未睁眼,满脸的泪水。

    郑珣愤然站起,甩袖离开时,走到殿外,叮嘱了太监一声。

    “去让膳房送些醒酒汤来。”

    “是。”

    郑珣说完望着此时天上的弦月,他伫立良久。

    最近几日,小七日日出宫,她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是就是搜寻不到崔彧的气息。

    晚间的时候,她在书案上看着崔彧的生辰八字,确实没错,这是王爷告诉她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长乐见她没睡,端了茶送了过来。

    看到长乐的时候,小七突然想到一件事。

    段成风段成虎将崔彧带走,他们定然是在一起的,若是寻到了段成风和段成虎,便能找到崔彧了。

    “长乐,你可知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吗?”

    长乐不解的看着小七。

    小七没有瞒着长乐,说道:

    “我想寻他们,看他们如今在何处。”

    长乐脸上有迟疑之色。

    小七理解此时长乐的顾忌。

    她之前伤过崔彧,长乐她迟疑也正常。

    “我只是想知道王爷是否还活着,此时在何处。”

    长乐只是看着小七,并没有动。

    好一会,小七叹了口气,“算了。”

    长乐此时执笔在纸上写下:“还会伤害他们吗?”

    小七望着长乐的字,恍然失神。

    是啊,她一个杀过王爷一次的人,别人不信很正常。

    小七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自从醒来后,那恨意在渐渐的消淡。

    可是就算她不恨,却再也回不到那时候了。

    长乐咬着下唇,看了小七许久,才将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写下。

    她也想知道,他们如今怎样了,人在何处,是否平安?

    郑珣这样天罗地网的搜捕追杀,他们怎么躲过去的?

    小七将段成虎的生辰八字写入符篆中,晚间趁着无人的时候折纸为鹤,催动它去寻找。

    寻人极为消耗元神,若是近的话还稍好点,若是远的话,根本撑不了多久。

    那纸鹤飞到了西郊的一处山脚下便落下了,再也飞不起来。

    是小七灵力不济,撑不住它继续寻人了。

    这纸鹤一路朝着西郊的方向飞去,莫非人就在西郊的方向?

    可是京城周围,郑珣布下天罗地网的寻人,哪里有藏身的地方?

    小七准备明日去西郊看看。

    第二日一早她就出门去了,跟往常一样,随便的在街上逛着,在茶楼坐会儿,戏园子里坐会儿,趁着园中热闹的时候,隐匿气息,离开了。

    她站在街角处,看着戏园子里面跑出来两个人,四处张望着,很是紧张的样子,小七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雇了车去了西郊,来到昨夜里纸鹤落下的地方,这是一处山脚下,小七没来过此处,问道:

    “可知这山上是什么地方?”

    “这山上有一处寺庙名广化寺,原来也算有些香火,只是后来大佛寺被定为皇家寺院后,便抢去了广化寺许多的香火,久而久之,这里的香火便断了,这庙里的和尚,多是靠下山化缘,或是自耕自种为生。”

    小七付了车钱后,让他在这里等着,她上山去了。

    小七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便听着泠泠的琴声,闻之使人忘忧。

    这样的琴声,她只听曲千尘弹过。

    曲千尘是她的琴艺师父,她那时很喜欢这个谪仙人一样的师父,虽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是琴艺高超,世间难寻。

    她继续朝上走着,心底升起一个直觉,总觉得她要寻的人便在这山上。

    -

    厢房内,炉烟袅袅,檀香浓郁。

    崔彧盘腿而坐,看着抚琴人。

    听着琴声止,崔彧望着他。

    “父亲,您不随我下山?”

    这人正是崔彧的父亲崔砚堂。

    “如今我已是红尘之外的人,便不再为这红尘之事烦忧了,世人皆知我已故去多年,回去又有何益。”

    当年在宫中被害,酒中下毒。

    只是天子要你死,若是不死,不仅黎贵妃会倒霉,还有崔家也要跟着倒霉。

    毕竟夫妻一场,黎贵妃将酒换了,偷天换日,让他诈死得意苟且偷生。

    之后便看破红尘,在这寺庙中落发为僧。

    这些年不问世间事,若非是崔彧这一场灾祸,世间无人知晓崔砚堂还尚在人世。

    “如今文昭帝已死,程家也倾覆,世间无人再敢欺辱父亲。”

    崔砚堂脸上淡然一笑,望着崔彧时,眉目慈善。

    “寒山一日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崔砚堂说完望着崔彧,依旧含笑,似乎往事都已是过眼烟云。

    “文昭帝多行不义,郑家皇室受了诸多的牵连,便是他的业障因果,为父心中早已没有憎恨。”

    崔砚堂说完,见崔彧眉心紧皱,不得舒展,温声劝道:

    “内心无怒火,嗔恚尽无余。祸福与善恶,比丘须超越。共舍彼此岸,如蛇蜕旧皮。彧儿,放下嗔恨,放得大我,不要自以为圣,要以人为镜。”

    这些佛门道理,崔彧并不懂,也不想懂。

    而此时,厢房外有人回报:

    “王爷,有人上山。”

    “何人?”

    厢房外的人静默片刻才道:

    “王妃萧氏。”

    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崔彧眉头紧皱,坐在厢房内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