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提了回去，和李海川一样，没人吃的下，这群人的嘴已经被李海川惯出了油水。
“怎么都不吃？”驼子看着无人下手，有些奇怪道。
“你吃，你老人家先吃。”李海川决定发扬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驼子翻起死鱼般的眼皮看了看李海川，拿着一个铁质的碗满满的舀了一碗道：“有吃的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赶紧吃，吃了干活！”
李海川干笑了两声，拿着饭碗无从下手，驼子倒是三两口喝的干干净净，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你老在来一碗？”李海川“关心”道。
“人老了，消化不是很好，留给你们年轻人吃，也好有些力气干活。”驼子说完放下饭碗，一步一步爬着楼梯回到了二楼。
吃还是不吃，这其实是个很好的选择题，李海川不饿。
“先干活，吃饭的问题，我来解决！”几天没回家，也不知龙川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停尸房办公室已经很久没用，里面散落的文件铺了满地，墙角的垃圾还散发着阵阵酸味。
关上房门，顺手上了锁，房间内空无一人，似乎根本没人进来过。
李海川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农贸市场的仓库中。
脱掉棉衣棉裤，简单的用水洗了把脸，匆匆的跑下了楼，这附近有几家快餐店，很符合李海川现在的要求。
“老板给我来十五人份的饭菜，饭菜分开，倒在这两个桶里就行！”
两个小红桶和纯净水的水桶差不多大小，快餐店对于这个奇葩的要求倒也没有感到意外，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事多了，见怪不怪。
临近下午二点半，生意淡了很多，快餐店的老板很客气也很热心，把最后剩下饭菜都给了李海川。
“小兄弟，下次有生意记得照顾我，我给你每份优惠一块钱！”
李海川满口同意，顺便要了两瓶老白干，这玩意儿去寒最合适。
回到了仓库，李海川准备穿上棉衣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电话号码没有显示名字，但李海川记得这个电话，刘正义，刘胖子的“喂，老刘，找我什么事？”
“我靠，老李今天什么日子你忘了？”
“什么日子？”这没到春节，不过元旦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小子给忘记了？你在哪啊，我来接你，你小子几天没回来住了？”
“卧室里的那些板砖是你的？”
板砖？李海川这才想起，刘正义家还扔着一百多斤黄金。
“嗯，是我的。胖子，这几天我可能没空，我现在不在龙川，等我回来再给你联系，先就这样。”
嘟嘟～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刘正义收起了手机，看着散落在地板上的金疙瘩，转瞬间却又骂了起来“这特么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白浪费了老子的半天假期。”
说归说，刘正义还是把地上的黄金放进了壁橱里。
～
“都洗手吃饭了，去办公室，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酒，别喝多了，暖暖身子就行！”李海川回到停尸房招呼了一声后，轻手轻脚的上了二楼。
二楼没有冷气机，比起一楼来要热了许多，一排的空房只有一间亮着灯，驼子就住在这里。
咚咚咚～
李海川礼貌的敲了敲房门。
“进来！”驼子在房内道了一句。
房间并不大，里面只放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一摞摞的书摆满了房间，驼子坐在书桌前看书，并没有抬头。
“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个饭！”李海川道。
“不用了，把活干好，就行！下去吧，帮我把门带上！”
“有菜有酒，沈院长难道不赏个脸吗？”
一直低头看书的驼子这时才抬起头打量起李海川，院长，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你怎么知道的？”驼子问道。
“今天经过食堂时，碰巧看到了宣传栏上的照片，很显然也有您老的工作照，虽然你的样子有些变化，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你！荆城人民医院院长，沈北秋！”
被李海川道出了身份，沈北秋却依旧十分平静“院长，我早就不是了，现在不过是一个连死都没有勇气的老人而已。”
“沈院长，虽然我不知道荆城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咱们边喝边聊如何？酒菜，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酒，菜？”沈北秋感觉这两个字已经很陌生了，他不是贪酒之人，但是每天下班回家，老伴做好饭菜后他总会小酌二两。
李海川点了点头，伸手扶起了沈北秋。
其实李海川也在赌，赌沈北秋愿不愿意帮他，不过看到沈院长落魄成这幅模样，他多少也放心不少。
一桶白米饭，一桶大杂烩，但是比起连猪都不吃的食物，这就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香很香，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都让让，给沈院长挪个位置。沈院长，时间仓促，就准备了这些，晚上，晚上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你！”
说话间李海川给沈北秋倒了小半碗老白干。
“院长，暖暖身子先！”
由于冷气的原因，桶里的饭菜已经有了丝凉意，不过这并不影响沈北秋的食欲。
人老了消化不好？不是，沈北秋也是吃不惯那泔水一样的食物。
两大碗米饭下肚，二两小酒喝了个底朝天，直到沈北秋吃饱喝足，李海川才开口道：“怎么样，沈院长还满意吗？”
“何止是满意？”沈北秋擦了擦嘴道：“末日以来，这是我吃过最好的一顿饭了，没想到你连这些东西都能弄来。”
“你又怎么会到了这里？”末日里能吃上白米饭已经是奢侈，更不要说蔬菜和肉类，恐怕连荆城市内的掌权者也没有这般待遇。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不过进了城后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象。”
“所以才找到院长你想问个明白，荆城，到底发了什么？”
沈北秋紧了紧棉衣，暗地里打了个手势，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事，他们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