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鼓掌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会议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下面进入回答时间。”
肖离看着屏幕，猜想谁会举手，又会选中谁……
好吧，大佬们都第一时间举起了手。然后不出他所料的，是来自北边的朋友。
同声传译在耳畔响起。
“我的问题是，既然核弹不能消灭恶魔，那能否摧毁那片光幕？同时我们应该怎样提前发现那片光幕？它又是什么形态？”
问题问完，肖离在心中笑了笑。
不愧是战斗民族，上来不问其他，先找老巢，然后核弹来一发。
“很抱歉，总统先生，那片光幕依照我们现有的手段是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至于它的位置，刚才我忘记说，根据它的速度和轨迹推测，此时它应该降临在第四拉格朗日点附近，正沿着直线轨道往地球前进。”
肖离轻轻耸了耸肩，看着有些抱怨的鹰酱领导，微微一笑：“前些天，某些火箭发射错了方向，我建议赶快返航。”
不少大佬会心的笑了。
“最后，它的形态，理论上是一片被强大的引力场所包围的二维世界。甚至降临给我们的第二维度系统，其信息传递功能，应该也是由引力场来完成。”
“之所以我只能给出猜测的答复，是因为……”
肖离再次耸了耸肩：“当时研究进度最快的国家并没有公布消息，而我的消息只是从论坛上得来，大家都是猜的。”
说完后，再次有人笑了起来。
肖离看到，即使不轻易露出微笑的老人家也笑着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问题是鹰酱提出的——怎么也不能完全扫了这位大佬的面子。
“是否能够确定在第二维度内的恶魔便是降临现实的恶魔？消灭第二维度的恶魔能否避免现实降临？”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
肖离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愧是鹰酱，在科学顾问的紧急讨论后，这个问题十分尖锐，可以说直至核心。
所有人都紧盯着肖离，期待着他的回答。
沉默片刻后，肖离坦然道：“抱歉，我不能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
鹰酱领导摊了摊手。
“原因是，上一次，我们一直没有实力推到深渊。甚至，人们都没有想过要推到深渊。”肖离轻轻叹道：“但是这一次，我们别无选择啊……”
鹰酱领导沉默了，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肖离的回答。
接下来的问题就没有这么尖锐了，毕竟肖离开始以故事的形式已经把许多变化，许多人们现在不能理解的事讲了一遍。
最后，人们的目光都望向了老人家。
几乎每个大佬都提出了问题，唯独老人家还没有发问。
老人笑了笑，他遥望向肖离，慢慢道。
“那你对我们接下来该做的有什么建议？”
“……”
同声传译后，不少大佬微微一愣，然后纷纷对老人表示了敬意——您瞧，人家这才是真的自己人，这问题都算得上咨文了。
肖离也没料到老人家会在这里问“这么大”的问题。但转念一想，估计是也是为了借自己之口再次传递“人类共同命运”的观念。
于是肖离沉默了许久才慢慢的，很谨慎的答道。
“首先，我建议成立联合宇航中心，对光幕进行追踪，研究。”
“其次，加大对第二维度世界的投入和研究，开设基于第二维度的地质学，地理学，生物学、矿物学等等。”
“最后，根据第二维度情况，进行新武器、新工具的开发。用尽一切办法提升人们的等级、装备、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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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程视频结束，肖离静静望向窗外隔离网外的草坪——那有几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在无忧无虑的踢着足球，偶尔有少年停下动作，模仿出只有18岁以上成年人才能选择的职业技能。
老费冲他眯眼一笑：“世界改变了。”
肖离点了点头。是的，而且不是单纯的改变，而是加快了。
老费继续道：“不过刚才我似乎没听到你建议人类留后路。”
肖离沉默了片刻，摇头笑道：“人类一旦输了，即便所有人都能传进第二维度，向深渊投降。活下来也是没有记忆，或者说重新编制了记忆的躯壳，文明的所有结晶全部从记忆中消失。”
“那样的人类，已经不叫人类了。”
老费想了想，也点点头：“也对。”
“那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吧？”肖离看了下时间：“我还有五小时才能上线，刚好能回去继续眯一会。”
“两个选择。”老费比了个剪刀手：“第一个选择，你住我们安排的地方。房子大，安全系数高，拧包入驻，最重要的是距登陆阶梯很近。”
“第二个选择，你继续回去住老房子。不过我们会接替小区安保，替你所在的单元楼进行评估，加固，然后在你对面的房子住俩人。”
“随便你选。”
肖离轻轻吸了口气，眼神有些捉摸不定——如果换以前，谁他妈还会考虑？当然是选前者了！
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人类世界的一切“平常”的生活都是那样的宝贵。
毕竟老房子里还有刘景，他的好兄弟。
就在肖离迟疑不定时，唐思仿佛看穿了肖离的心中所想，慢悠悠地道：“你就那么确定，你回来之后，你的兄弟还是以前的轨迹？他就不能有女朋友？你就愿意当灯泡？”
“我考！”肖离看着唐思的似笑非笑，立马醒悟过来。
“搬搬搬！马上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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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零星回到家中，他已经是第二维度论坛当之无愧的大V，各种广告接得手软不说，论坛新上线的打赏功能也让他收入颇丰，根本不愁现实中的收入。
因此他家人很是支持他“玩游戏”——要是能玩回来个老婆就更好了。
母亲去厨房热饭，夜零星先摁开电视，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刷论坛。
一条仿佛很寻常的肖离被主播念了出来。
“有消息透露，我国高考或将迎来大变革，有关第二维度内容或将列为考试范围。”
“根据消息人士指出，第二维度世界已经成为继地球世界之外的另一个重要世界，甚至因为其特殊的时间流逝，使其比地球的生活、学习、生产更有优势。”
“面对这一陌生的新世界，我国或将进行战略开发和投资部署。”
看着新闻，夜零星的手机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深谙国内新闻吹风“惯例”的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消息人士”“或将什么”全是假的。
这些只是提前放个消息，让大家谈论几天，预热一下，以免正式公布的时候引起轰动。
而且……居然动了高考？
这是？大时代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