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航醒来的时候，孙子怡和卫青青几个已经去上课了，只有刘燚难得一脸温和的坐在旁边。
“咳咳，你好些吗？”
有种被抓包的尴尬，刘川航想起身，屁股上又传来熟悉的痛意。
“嘶~”
强制将“哦呵呵”这样羞耻的声音咽下去，刘川航脸都白了几分。
“很疼么？”
刘燚在旁边见刘川航扶着墙好艰难的才站起来，连忙开口。
呵，这话稀奇，屁股都肿了你说疼不疼。
心里腹谤，刘川航没敢说出口。
昨天被刘燚用石子儿弾屁股，那时候屁股就已经很痛了，只是不至于坐不下来。
但晚上那道气浪是真的狠，1米78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高个，但也有六七十公斤重了，直接被掀成360度再推到，屁股自然雪上加爽。
天知道昨天他是怎么忍受下来的，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圆润的臀部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忍倒是能忍，但难过啊。
“我看看。“
出乎意料的刘燚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刘川航一愣，以为这娃是要看自己屁股，吓得正要推却，结果一抬头......
卧槽！
刘燚竟然又把眼睛变成了昨天晚上那种眼眶百分之九十都是眼白，只留中间一点黑的形状。
“！！！”
差点儿跳起来，刘川航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妹妹。
“你，你下次变身可以打声招呼不？”
嘴角抽了抽，刘川航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
要不好看点儿也成啊！真心丑爆了好吗！
冷漠的斜眼，绿豆似的眼珠子移动到左边，刘川航从中看到了鄙夷......
“呵，呵呵，你喜欢就好。”
说完一动不敢动，刘川航就保持那个将起未起的姿势，一直到刘燚眼睛又变回原样，才苦逼的扶着墙起身。
“把手给我。”
朝刘川航开口，刘燚从随身小包取出一瓶矿泉水。
“哎哎，谢谢小燚。”
脸上露出喜色，刘川航连忙将手递过去。
这个刘川航是知道的，从前有人生病上门求外公的时候，外公也是这样。
昨天之前刘川航对这个当然是不肖一顾的，但现在可不一样。
见识过昨天刘燚的厉害，刘川航心里知道，小时候自己见到的那些恐怕是真实的东西，而不是如自己想的骗人。
昨天其实他也没怎么睡，毕竟屁股真的很痛。
所以认真回想，刘川航很轻易就推翻了自己从前的理论。
比如十里八村对外公的尊敬，比如明明是计划生育的二胎，但外公出面就轻易搞定的刘燚，比如聂维新小时候被鱼刺卡了，只是一杯清水，念上几句咒语，就化解的常态。
“谨请五雷大将军神将纷纷降来临飞云跑马千万里黑风暴雨不送情五雷打破情行庙下雷打破庙情行万病一碗水子永雷敬永福急急如律令!”
左手三山决拿矿泉水瓶子，右手剑指画符，刘川航看着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刘燚还没有出生，家里姨妈都没孩子，舅舅家的孩子在乡下，外公外婆跟前就他一个小辈，说是集万千宠爱为一身都不为过。
鼻子酸涩，刘川航看着刘燚心情复杂。
可即便是那样的情况，幼时好奇他问外公外婆教他这些东西，他们也是没答应的。
可后来刘燚出生......
心情复杂，刘川航结果刘燚递过来的矿泉水一口喝掉。
“等一等吧，我昨天给学校打过电话，会晚一点去。”
见刘川航马上要起，刘燚扫一眼淡淡开口。
学校的课程她本来也不怎么上的，太简单了。
“唉......”
瞬间猜到话外之音，刘川航脸揪成一团，看着眼前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妹妹，突然有些不认识。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朱芳的死跟我有关又是为什么？”
干巴巴的开口，刘川航盯着刘燚的脸。
虽然他并不期望刘燚会告诉他，但就是想问问。
“没什么，告诉你你也不懂。”
“你告诉我我不就懂了吗？”
不死心的追问，刘川航侧身，感觉屁股好像好上不少，没了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可以去问外公。”
意料之外，刘燚这次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不耐烦的揍刘川航一顿，而是沉吟一下之后缓缓开口。
当然了，这话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两样。
问外公......
想到当年自己第一次看到刘燚在雷雨夜哭的场景，刘川航默默闭嘴。
倒不是真的被饿了三天，但第一天整整一天没吃是真的，后面两天外婆看不下去骂了外公一顿，还是出来了。
只是从那以后，不知道是他的原因还是外公的原因，总觉得和老人家有了隔阂，平时轻易连见一面都难得。
所以刘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刘燚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刘川航，直到将人送走，刘川航回学校的路上，才慢吞吞的将手机打开。
手机相册里头，刘川航还留着一张大木箱的照片，是最后一层刘燚放乳牙的盒子。
也许是因为那本崭新的【宋氏天师道】太过显眼，所以刘川航并没有留意杂物中一本比较陈旧的本子。
想到【宋氏天师道】，刘川航又拿起手机开始搜索。
“天师道，即五斗米教（天师道）是道教早期的重要流派。关于它的起源，学术界有两种观点：传统认为，五斗米教是张道陵于公元126-144年（东汉顺帝时）在SC鹤鸣山创立；但当代学者任继愈主编的《中国道教史》和樊光春先生著的《SX道教2000年》则认为，五斗米教实际上由张修在公元184年（东汉灵帝中平元年）之前创立于汉中。”
啧，这够气派的，肯定不是自家那本。
跟着又搜索一阵，刘川航叹气，也越发明白了传统道学为何在历史的长流里慢慢消逝。
不说别的，就说他输入道家两个字，出来的就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推销广告。
什么运势符啊，桃花符啊，本命佛一类。
但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思想，请你给钱！
吧嗒嘴，晓得从网上怕是找不到自己想看的，刘川航想了想又给自己二姨爹拨了个电话。
嘻，说起来这位二姨爹也是一个传奇，和二姨是都是二婚。
和别的人娶了新媳妇不同，二姨爹对外公的兴趣更高，只要找到机会就往外公跟前凑，逢年过节更是无比大方，就算是当年穷得快吃不上饭的时候，上门也从没空着手。
而目的也只有一个，拜师。
二姨爹四十来岁，最是喜欢吹牛，以前的刘川航没少笑话他，但现在不一样。
“喂，二姨爹，我是川航啊，你现在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