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志是被赶出来的。
他悻悻的揉着鼻子：什么人吗，一提以前的事就发火？
算了，不问就不问，我还乐的装不知道呢……
林成志一脸郁闷的下了楼，跑到了食堂：“刘姨，待会记得送点吃的上去……”
“又惹他生气了？”大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不能懂点事？”
跟妈似的？
还别说，真要成了，还真跟妈没区别。
“知道了！”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原身到底干什么了？
老院长这里是别想了，一提就翻脸。
但除了他，别人知道的肯定有限。
比如刘姨。
还得从老院长身上想办法。
说不问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找机会了……
看着林成志上了出租车，老院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这架势，是瞒不了几天了。
告诉他，或是有选择性的跟他说一些？
万一再受了刺激怎么办？
算了，能瞒一天是一天……
……
林成志准备回公司，刚到半路上，陈燕秋的电话就来了。
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林成志的预料：不但火鸟音乐，短视频网站等自发要求要为小叶做专方，就连音乐协会这边也有这个意向。
这当然是好事。
但不知是什么原因，政大的态度有些不清不楚，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说是要开会研究一下。
没办法，这些媒体又找到陈燕秋这里来了，可能是想试一下，能不能不通过政大，直接联系到小叶。
陈燕秋哪里敢做主？
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只能联系林成志。
林成志有些想不通，这是好事呀，政大为什么不答应？
这些媒体能主动采访，肯定是抱着报道的目的来的，到时候，政大的招生季宣传的热度也会更高……出于这个目的，政大也不会推诿才对？
反正政大肯定不会答应小叶以个人名义接受采访，那这个机会，不就白白错过了？
不行，自己就算要配合，也不是这么个配合法……
小叶看似是突然火起来的，但运气的成份只占很小的一部分。
没好的作品，你火一个试试？
所以林成志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的功劳要占一多半。
从政大的声誉，从小叶的个人规划考虑，让林成志舍弃一部分利益，他还是能接受的。
但不代表他会一昧的退让。
当合同是白签的？
实在谈不拢，那只能另做打算了……
林成志掏出手机，准备给何秀田打电话，何秀田的电话倒先一步打了进来。
方校长想见他，要和他亲自谈一谈？
应该就和采访的事情有关。
抛开这一点不谈，也是好事。
林成志早就想过，最好和能直接做主的人沟通一下，至少也要确定好小叶一两年内的发展方向……
他给司机说了一声，出租车拐了个弯，往政大的方向驶去。
……
“林老师，久仰大名……来来来，请坐……”
和林成志想的不一样，没有剑拔弩张，方吾才非常的客气，也不是一般的直接。
“请你来，主要是商量一下，如果媒体提出一些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回答……”
林成志的屁股都还没坐稳，方吾才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林成志猛松了一口气。
学校不是不接受采访，而是拿不准，有些问题该怎么回答。
比如，小叶为什么放着看似更有钱途的明星不当，而是选择留校？
当然，这样的问题，完全可以用“情怀”“操守”更或是用小叶的昨晚的校园广播中，提到的“感恩”的借口来回答。
那如果再问起“以后”之类的话题，又怎么应付？
以后是一直当老师，或是从事法律研究。
还唱不唱歌，出不出专辑？
唱的话，会唱什么类型的歌曲？
会不会像正常的明星一样，出通告，接商演，代言？
会不会和主业有冲突？
等等等等，都是需要提前考虑好，和记者商定好采访稿，才能接受采访的。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小叶代表的，就是政大的部分形像，不单单是如何应对媒体，而且小叶日后的行为，必须要和宣传内容达到一致……
林成志心里一乐：这和自己想一块去了？
正好可以一次性的和学校商量好，小叶以后的发展方向。
双方一拍即合……
方吾才也没想到，自己提到的这些问题，林成志竟然都有全盘的考虑，而且好像事事处处，都在为学校和小叶考虑？
暂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不妨碍方吾才一鼓作气：先落到纸面上再说。
没用到一个小时，方校长和林成志就达成了一致，中间基本没有小叶和何秀田插话的余地。
等看到林成志在新合同上签了字，按了指印，方吾才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没想到林老师这么痛快？”
林成志咂摸了一下，才明白方吾才问的是什么意思：小叶应该算是火了，要换成娱乐公司，肯定会趁热打铁，把小叶当成摇钱树，大肆包装，大力推广，接广告，接商演，接代言，怎么赚钱怎么来。
林成志竟然能舍得放弃这么大一块垂手可得的利益？
文化人说话都这么拐变抹角的么？
林成志腹诽了一句，又叹了一口气：亏刚才谈话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位方校长竟是如此的真诚，如此的平易近人，原来全是装出来的？
合同上写的那么清楚，没看到么？
小叶不是不能接广告代言，不是不能接商演，而是不能与她“青春”“励志”“正能量”的人设相冲突。
不论是代言的商品，而是演出时的作品。
当然，林成志也能猜到方校长在想什么：这么限定，和不接有什么区别？
广告代言就不说了，与这几样相关的，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大多都比较犯忌讳。
小叶总不能给“校外培训机构”代言吧？
政大第一个不答应。
励志正能量的代言？
只要和钱挂钩，就别提什么励志正能量……
那就只剩商演了。
但作品限制是个大问题。
小叶不可能一直唱这几首校园歌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