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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敢管闲事?

    “慢着”

    对面的光头,看李钰的脸色,像是要管闲事的样子,

    立马向旁边一个手下,打过去一个眼色,

    那手下会意的点点头,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距离李钰身边不过一米处站定,

    脸上充满了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位子上的李钰!

    李钰面不改色,

    身后六个蓝田带来的老府兵,犹如山岳一般无动于衷。

    其中一个随意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显得相当自然!

    其中两个,立马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

    剩下的四个,连动都不动,像是瞎子一般,不闻不问!

    稳稳当当的站在李钰身边!

    这些府兵都是战阵上厮杀了不知多少次的老手,

    严格按照战场上的思路,进行分配,

    对方还有八九人没动,这六人最多也就分出去两个

    便是站出去这两个,也是关心自家郎君的安危,

    若非如此,一个足矣!

    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配他们六人齐出。

    站出去那两个,如果连这十几个痞子都拿不下,也瞎搭了十几年的行伍生活!

    这个距离,这种痞子角色,

    对这些老府兵来说,有没有兵器在手,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好好说话,环则罢辽,

    倘若敢有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

    随便哪一个,都能将这痞子就地格杀!

    绝对不会让他有时间,去品尝死亡的痛苦!

    “汝是外来的吧?”

    “厉害,怎么就看出本郎君是外来的!”

    李钰不慌不忙的应付了一句。

    “哼哼!谁给你的胆子,也想来插手,万油酒庄的事?

    且说来听听,是那家府里的郎君!”

    “不敢,区区乃是,蓝田新来……”

    李钰话说一半,就招惹来满堂哄笑,

    那痞子笑的直捂住了肚子,回头朝着光头言道;“掌柜的,这厮是蓝田乡下来的,哈哈哈哈,

    痞子笑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哼!”

    “乡下人,也敢来长安城多管闲事,涨了几个脑袋,

    告诉他某家的底子!”

    光头洒脱的说完,便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仿佛这李钰就是一个蚂蚁,随手就可以碾压!

    “外来的,可知这西市的规矩?”

    李钰脸色已经变得老黑,强自忍耐着火爆的脾气,

    冷笑着问到;“本郎君不知,倒要请教!”

    “连这西市的规矩都不懂,还敢如此厉害!”

    那边另一个闲汉,接过了话茬;“这西市里的规矩,万油酒庄乃是这西市的头羊,

    今日还是第一次碰到瞎眼之人!真是无趣至及!”

    光头又一个手下,打着哈欠说道;“年轻人,今日你可是惹了大麻烦。”

    “不知这位老兄,可有见教?”

    李钰已经在怒火的边缘徘徊!

    冷冷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旁边两个府兵也开始摩拳擦掌。

    那能说会道的痞子,大笑两声,方才开口;“见教不敢当,

    只是你今日恐怕不能竖着出去!”

    “哦?难道这长安城内,天子脚下,还能蔑视律法不成?”

    李钰咬牙切齿的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句,心里发誓不再多说一个字。

    “蔑视律法,我等不敢,但收拾你这小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倘若你既刻下跪认错,我等也可放你一条……”

    “砰”

    李钰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旁边的一个府兵,在李钰拍桌子的同时,踹出去一个大脚丫子!

    那痞子正自羊羊得意,冷不防,一个臭哄哄的破布鞋,出现在眼前!

    那痞子立马飞翔在半空之中,还暗自得意,自己终于学会了那些侠客的本事,

    那痞子不偏不倚,整好落在光头的脚边!

    光头眯着眼睛,无动于衷,却狠狠的问道;“不知小郎君,出身何府,可知王侍郎乎?”

    这光头也是精明得紧,生怕这一个不对,就招惹了勋贵家的子弟,

    还是问个清楚明白,最好,免得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呵呵,某家就是那蓝田县,开国县子……”

    “哈哈哈哈,我当是哪家的郎君,却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县子,

    你可知这长安城,公侯遍地?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某家兜底!”

    光头听说是个县子,便安下心来。

    光头身边的七八个壮汉,呼喊野叫的冲了出来,

    李钰身前的两个府兵,神态自若,一个抱着膀子,靠在一个八仙桌旁,老神在在。

    另一个府兵,却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直盯着冲上前来的众人!

    “噼里啪啦,”

    “哗”

    “扑通”

    “刺啦……”

    出手的府兵,看看倒在地下的众人,一脸的不屑一顾。

    缓缓退下!

    李钰心想,我草,架势不小,却如此不堪!真没意思!

    对面的光头,瞪大了眼珠,傻傻的看着地上,一群滚来滚去的手下。

    “原来是府兵护卫!动作倒也潇洒。

    也罢,今日先不与你计较,来日方长,

    哼哼!只要住在长安城的,总有一天会把你揪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光头不想吃亏,便留下几句场面话,就朝酒楼外走去。

    看着准备离开酒楼的光头,李钰沉声呵斥;“哪里走!”

    随着李钰的话音落地,那纹丝不动的府兵,

    三步两窜,就拦住了光头的去路!

    “我家郎君还未发话,何不留下,

    一个个的,着急往哪里去?”

    “汝敢动我?定教你们血溅五步之内。”

    “不必与他费话,且打断了双腿再说不迟!”

    李钰懒得与这种泼皮废话!直接叫他吃了苦头再说。

    “是”

    随着一声干脆利索的答应,老府兵轻描淡写的踢出去一脚,

    恰到好处的,踢在光头的左腿关节之上!

    只听一声嘎嘣脆的声音响起,光头一只腿,呈现诡异的扭曲,

    一只腿基本算是废了。

    那府兵显然是深知人身的各处关节。出手就是狠辣的招数,毫不留情!

    光头只来得及哀嚎一声,立刻昏死过去,

    然而,善良的府兵,却并未就此放过光头,

    狠狠的一脚又踹在光头另一个完好无损的腿上。

    地上的光头,另一只腿,

    也跟着变了形,

    洁白的骨头茬子,露出肉体,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看到如此情景,地上一群扭来扭去的痞子,方知这次是踢在了铁板之上。

    全部哑口无言,大气也不敢喘出来一口!

    “某家以为,汝等有多厉害,却原来尽是草包一群!

    来人啊!”

    旁边两个府兵一声大喝

    “末将在!”

    “将这娘子带上,好生照看,回了府邸,再问详细,

    今日某家便要替天行道,与这娘子,主持一回公道!”

    “是”“是”

    两个府兵不由分说,就架起地上浑身发软的女子,

    追随李钰朝酒楼门外行去。

    目瞪口呆的酒楼掌柜与店小二,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

    一个漂亮的侍女,拿出六百个大钱,放在了掌柜的桌前,也不说话快步离去!

    待得一群人彻底走远,掌柜的和店小二,赶紧躲开远远的!

    几个痞子忍着剧痛,来到光头身边,

    “这如何是好!”

    “慌什么!说你呢,快去通知,王家府邸的大朗,将这里的一切如实禀报!”

    “对对对,某家这就去通风报信!凉他们也走不了太远!

    等万年县来了军侯,将这些贼人统统抓了进去,看他们还如何傲气!”

    “然也,到时候还不是案板上的粘肉,

    届时,咱们众家兄弟,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废话少说,快速去禀报!”

    “嗯嗯!”

    那痞子答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只是一手捂住腰眼儿,一瘸一拐的样子,要多搞笑就多搞笑!

    周围的吃客,却全部低头,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

    在这西市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这万油酒庄众人,有丝毫不尊敬!

    也只有那外来的郎君,才好如此嚣张,太也不懂事了!

    一众人等皆在心里替李钰拿捏了一把大汉。

    虽然面子上不敢反抗,

    但这些百姓心里,都盼望着那小郎君能有个结实的靠山,

    将这西市里的霸主,嚣张的气焰,彻底打灭,

    才能出了百姓胸中的一口恶气!

    如此看来,这种地痞流氓,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百姓最厌恶的存在!

    且不说这边已经在呼叫支援!

    只说那边李钰带着众人,行走于西市街道巷子之间,

    完全就没有把刚才教训人的事儿,放在心里!

    也难怪,先不说李钰还带着爵位在身!

    只说他的两位叔父,一个是火爆脾气的混世魔王,一个是不曾败过的一卫大将军,

    皆是朝廷里的一品国公!

    收拾这些流氓痞子,难道还能惹出什么祸事出来!

    李钰更是压根儿就没把刚才的场面当做一回事,

    一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对这名扬海内外的东西两市,充满了兴趣。

    走累了的李钰,方才想起身边救下的娘子。

    随口问道;“你这娘子,如何就得罪了那些强人,

    可与某家道来,倘若真有冤屈,本郎君就与你主持个公道又有何妨?”

    那被救下的女人,闻听此言,普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边哭边说;“郎君大恩,奴家必舍命报答,

    郎君且听奴家详细道来,

    奴家与夫君,也是这长安城里的良民户籍,

    只因婆母病重,夫君便去借了那万油酒庄的高利银钱一贯,

    与母亲大人,买些草药,希望能救回重病的母亲,

    奈何天不遂人愿,母亲大人终究是躲不过上天的安排,

    等奴家与夫君,安排了母亲的后世,就赶紧变卖了田产,一贯又三百文,送去了那光头府中。

    可不想却因此,惹下了塌天的大祸!”

    “哦?如何就惹出来祸事?你细说端详!

    借了他一贯,给他一贯又三,这是如何的厉害?难道还不够?”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言道;“郎君有所不知,

    那万油酒庄的光头,乃是这西市的恶霸,

    一句话就将奴家夫君逼向了绝境,”

    “什么话,竟然能将你夫君,逼向死路?”

    “恩……那酒庄的光头,说一贯三,也是不够,需要……”

    “需要什么?借了一贯,还去一贯三,如此欺人,还是不够?

    还需要何事?你且全部说出来,本郎君才能与你主持公道!”

    “是,那光头对奴家夫君言道,需要用奴家抵债,才能相安无事,

    否则便要将奴家夫君,置于死地!

    奴家夫君也是倔强的脾性,听了此话,怎肯善罢甘休,当场便将那贼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呜,呜,呜,可怜我那夫君,被一群贼人,

    打了个不省人事,如此还不算,那些贼人又勾结官府,

    将奴家的夫君陷害,弄进了牢中!”

    “奴家在家中安心等待夫君归来,不想昨日没有等到夫君回归,

    却等来一群强人,将奴家弄走,去了那光头府里,

    待奴家半夜里从柴房逃脱,这些强人又四处查找,

    奴家便一路逃脱进了酒楼,便与郎君碰头,后面的就发生了这些,

    奴家句句属实,不敢有片语隐瞒,请郎君救命,

    我那可怜的夫君,还在牢中受苦,也不知会是何等模样,呜!呜!呜!”

    地上的女人,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个详细明白!

    只把李钰身边的六个壮汉,气的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李钰前世里就嫉恶如仇,对待这种事,恨不得杀光了这黑社会全家!

    但是限制于法律,又不敢乱来!

    如今来到大唐,自己有爵位在身,背后又有两个国公叔父做靠山,还怕他个鸟毛,

    “容娘,你与这娘子回府,

    好生安顿,

    某家这就去会会那万年县的县令,且看他如何威风!难道还能大过大唐的律法不成?”

    “诺!”

    容娘答应了一声,与另一个丫鬟,将地上的女人搀扶了起来,

    “姐姐放宽心,此事我家郎君必定与你主持公道,

    救你郎君出来,想来不是难事,你且与我回府安顿,

    耐心等待你夫君回来便是!”

    “呜呜呜,多谢郎君伸出援助之手,但只救出奴家夫君,

    奴家……奴家愿做一世奴仆,伺候郎君一生一世!”

    “哈哈哈,你这娘子,倒也有趣的紧,救你夫君,管你闲事,

    乃是本郎君看不下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汝以为本郎君是有所图而来!”

    “奴家不敢做此想法,只是不知如何报答郎君大恩,

    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郎君大度,不与计较!”

    “好了,好了,且等本郎君救出你家夫君,你再感激不迟,

    二虎,”

    “在”

    你与刘大护送容娘回府,我与四个兄弟,且去万年县走上一遭!

    看看那万年县令究竟是如何的厉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