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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云蒸霞蔚绕峰头,静卧天盘海上舟(7K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晋安退出走阴醒来。

    四周是黑暗狭窄空间,身体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同时还感到有点窒息,胸闷,困乏,这是有点缺氧了,棺材里呼出二氧化碳太多。

    晋安知道自己还在棺材里,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开棺盖吸氧,同时想要告知老道士、大头老头好消息,嗯?

    哪知棺盖居然纹丝不动。

    晋安再次尝试去推棺材盖,结果还是纹丝不动。

    砰!

    砰!

    怎么回事?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森寒凉意袭上头皮,难道是棺材盖被从外界封死了……

    晋安刚想挣扎破棺而出,结果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老道士的咋咋呼呼声音,棺盖被推开,老道士那张欣喜大油脸探进棺材里,险些跟晋安撞个鼻啃鼻。

    “小兄弟你终于睡醒啦。”老道士趴在棺材边,惊喜喊道。

    在他的脸上,还带着拿胳膊枕脸时人刚睡醒的红印,以及一粒人刚睡醒的眼屎。

    看着老道士脸上的胳膊红印,晋安蛋疼了:“老道,你刚才是不是枕在我棺材上睡着,压我棺材板了?”

    “哪有。”

    老道士心虚反驳,然后厚脸皮的马上转移话题:“倒是小兄弟你这一睡,睡挺久的,直接睡到快天亮。”

    “要不是那位大头道友临走前说小兄弟你已经平安走阴完,说你这段时间一直紧绷神经到处奔波,人太劳累,退出走阴后在棺里熟睡着了,老道我早就开棺救人了。”

    老道士或许是因为心虚吧,主动伸手去扶棺材里的晋安起来。

    大头道友?

    是指大头老头吧?

    “大头道友见小兄弟你一直没睡醒,他要赶在黎明前,送黑棺里的那位阴阳先生和那些孤魂回去,所以先提前走了。”

    “对了,大头道友临走前还说,这口白棺已经用不着,送给小兄弟你了。如果小兄弟你用不着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哦。

    原来如此。

    晋安点点头。

    等等,什么叫用不着,那肯定是用不着啊,这两个活宝老头怎么说话呢,在这演活宝呢?

    晋安被这不吉利的话气脸黑,然后从棺材里起来,恰在此时,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同心金锁吊坠,从衣服领口里叮的滑落出来。

    看到同心金锁,晋安一愣。

    “那大头老头没找老道你要回我这串同心金锁?”晋安好奇问老道士。

    哪知,老道士闻言却是捶胸顿足,一阵懊悔表情:“小兄弟你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在老道我面前炫耀大宝贝啊。”

    “老道我恨不得是自己替小兄弟你戴上这串同心金锁,戴一辈子都死都不撒手,可惜白棺里那位凶主看不上老道我这层松弛老皮。小兄弟你却想着要送还回去,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明珠蒙尘啊。”

    老道士:“同心锁,既同命同心,同甘同苦,不离不弃,莫失莫忘,小兄弟你要主动摘下同心锁,等于是主动抛弃白棺那位凶主,小兄弟你这又跟始乱终弃的伪君子又有啥区别?”

    去去去,晋安打断老道士的唾沫横飞,合着老道士就差直接骂他是利用小姑娘纯真感情的渣男了。

    “我只是觉得这同心金锁珍贵,无功不受禄,不能白拿。”

    晋安牙口好,还是比较喜欢硬舔,吃不惯吃嗟来之食。他怕自己吃习惯软饭,以后再也吃不了硬饭了。

    老道士嘿嘿一笑,跟他那一身道袍给人飘渺高人的气质完全不相符,不停唆使晋安道:“小兄弟你那哪是白要啊,你认了弟妹,弟妹所有嫁妆不都是你的了。府尹之女的金银珠宝、古董陪葬不少,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件古董,都够小兄弟你少奋斗三十年了。”

    老道士还越说越上瘾了,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弟妹我看过,是个大漂亮,而且又是府尹之女,绝对与小兄弟你这命格门当户对啊。”

    “小兄弟你绝对不吃亏啊。”

    老道士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都是在说,小兄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人都还在排队等着入赘府尹家呢。

    听了老道士的唆使,晋安的脸更加黑了。

    他看着厚脸皮的老道士,呵呵冷笑了下:“老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也不管老道士是否愿意,晋安直接就说:“从前有一个老人以编筐为生,有一次接了一单大生意,老人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编筐,而且筐子各个都符合要求的提前编好。买主欣喜若狂的说,你可直能编。”

    老道士:“?”

    老道士一时间有些发懵,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兄弟,老道我咋越回味越不是滋味,感觉小兄弟你这是在骂老道我呢?”

    老道士一脸狐疑追出屋子,朝已经出门的晋安刨根问底。

    天渐渐破晓,此时的外头已是黎明到来。

    追出门的老道士,见晋安站在院子里,目光一直眺望远处,人多了些多愁善感的情绪,于是问晋安咋了,晋安摇摇头,没有细说心事,只是说:“老道,我打算等天亮去一趟喇叭瓮的棺材寺庙,挖出王家父子尸骨,送他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如果棺材寺庙有挖出其他人,也找个坟地,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老道士郑重点点头。

    “那老道我给这些遇难的苦主,念一天超度经文,助他们解脱。”

    晋安朝老道士笑了笑,这一刻觉得老道士越看越可爱:“老道,你说在西坝村能不能吃到涮羊肉火锅?”

    小兄弟你要跟老道我说到羊肉火锅,那老道我可就来劲了,老道士顿时来了精神。

    晋安和老道士有事没事就吃羊肉火锅,高兴了来一顿涮羊肉火锅,不高兴了也来一顿涮羊肉火锅,心情低落再来一顿涮羊肉火锅…没有什么是一顿羊肉火锅解不了忧愁的,如果有,那就一天连涮三顿。

    “也不知道倚云公子后来怎么样了,等天亮我们就要离开昌县地界了,也没机会跟她道个别。”说到涮羊肉火锅,晋安就想到了倚云公子。

    进了昌县后,他和老道士第一次相遇倚云公子,就是一块涮羊肉火锅。

    这叫涮羊肉之交。

    晋安目光下意识望了眼还在院子里没心没肺呼呼大睡的傻羊,平时吃他的,用他的,结果今晚就这头傻羊睡得最踏实,舒心了。

    咩咩,咩咩咩——

    傻羊也不知道在梦里梦到了啥,忽然开始在梦里惊恐挣扎,四只蹄子像划船一样拼命划动,像是在拼命奔跑,一路惊险刺激。

    ……

    ……

    东日初升,朝霞万丈。

    天地尽头的山峦披上万丈金光,带着瑰丽奇与壮阔,就如云蒸霞蔚绕峰头,静卧天盘海上舟的光明顶。

    此时在距昌县已经很远的一处官道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里,离昌县越来越远去,拉着缰绳驾马车的是一位老汉。

    “公子,老奴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公子为何不跟晋安公子见最后一面再走?”

    马车内沉静了一会,车厢侧边帘布掀起,坐在车厢内的人默默欣赏着远处在夕阳下呈现金光顶的风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如果我们有缘,自会有再相见的那一日。”

    “如果无缘,见如不见,倒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奇伯叹息一声。

    公子啊公子,连老奴我都看出来你心里藏着心事,你若真有心事,就更应该见晋安公子最后一面的,今日这一走,今后再相见的机会…只怕如那细雨绵绵无绝期了啊。

    想到这,奇伯再次叹息一声,身为过来的人他早已看出来,公子这是面皮薄,舍不下心里那颗自尊心主动去找晋安公子,害怕主动送上门,会让晋安公子看轻了公子,所以公子才会说见如不见,想体面离去,给彼此留下一份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体面……

    可公子你这是当局者迷啊。

    老奴我观晋安公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薄情之人,要不然也不会拼命性命也要数次努力去救昌县百姓了,晋安公子又怎会因此就轻看了公子你?

    反而晋安公子误以为是公子你不辞而别,这里面的误会,今后只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驾着马车的奇伯,再次陷入年轻时那段刻骨铭心感情回忆里。

    当年,就是因为彼此心性高傲,谁也放不下面子主动去找对方,空留余生遗憾,最后真的就成了不如相忘于江湖……

    奇伯一路驾车,见公子都是一路不说话,知道公子这个时候心烦,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于是开始自言自语:“啧啧,晋安公子倒也是位奇人,他又是洗冤‘雷公劈尸案’,又是洗冤‘水鬼溺死案’,又是协助昌县衙门破了民间私藏火药案,一路追凶到刺阴师、朴智和尚、昌县庙会危机。”

    “最关键是,晋安公子还识破了公子的身份,公子的丹青画皮之道,早已经登峰造极,天下无人能识公子身份,唯独晋安公子是第一个识破公子身份的人。老奴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奴靠鼻子根本嗅不出来区别,晋安单凭鼻子就能轻而易举识破了公子你出神入化的丹青画皮之道。”

    “‘你身上有她的红月胭脂香粉味’,老奴到现在,都还依旧记得晋安公子的这句话,晋安公子这鼻子贼灵,唔,比江湖第一采花贼的鼻子还灵。”

    奇伯见自己一直夸晋安公子的好,依旧没能让自家公子心情好转些,于是继续添油加醋的卖力夸晋安。

    “不过,最让老奴刮目相看,最让老奴我敬佩晋安公子高风亮节,品质高贵,心性至善的是,晋安公子不仅未贪恋世俗黄白之物,不惜以身犯险,舍己为人也要主动兑走换昌县百姓手里的害人阴钱,然后又是在昨晚一起出手对付千年邪木青钱柳,又是德厚流光的出手救出那么多百姓出城。”

    “这可是一份大功德啊,连老奴我都艳羡了。”

    奇伯说完,还不忘拍了一记自家公子马屁:“当然了,公子你心抱天下,一身浩然正气,绝不差于晋安公子,晋安公子以后在公子你面前,还是要稍矮一头的。”

    “若不是因为公子你一开始心善,又是赠晋安公子修行机缘,又是亲自指点晋安公子修行,让晋安公子从一个普通人也有了数次死里逃生的搏命机会,公子你与晋安公子就像是命中贵人。”

    “要老奴我说,公子我们就应该马上调头回昌县去找晋安公子,把公子你对晋安公子锁付出的一切都说明白,让晋安公子记住你一辈子。”

    “对,就应该让晋安公子记公子一辈子,一辈子都不相忘那种…公子,要不老奴我这就马上调头回去找晋安公子?”

    车厢内依旧一片平静。

    并未回应。

    公子身怀心事,莫非连拍马屁都已经不香了吗?

    奇伯手里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鞭子,轻轻抽打拉马车的马驹屁股,心不在焉的在漫漫官道上赶马车。

    “公子,你睡着了吗?”

    夕阳金辉下,车厢内还是没有回应。

    奇伯过了一会,又低声问一句:“公子,那我们下一次游历地点去哪?”

    车厢内依旧平静。

    在等待中,终于,车厢内那位再次开口了。

    “青钱柳遁走,千年邪木要真心想藏,单凭你我二人也无从找起。”

    “我倒是听闻九面佛的最后一次出现,是出现在不死神国。九面佛太老了,听说他老到快要油尽灯枯,所以他现在正急着要转世第十世,修成第十面佛,我们就去寻找传说中的不死神国吧。”

    “那个朴智和尚也算是九面佛的徒子徒孙之一,康定国已经很久未出现九面佛的踪迹。这次他徒子徒孙再次出世,而且一出世便出现在了昌县这座鬼城,还和刺阴师、纸扎人搅合在一起,肯定有什么图谋…估计是还是对十年前的聚阴盆不死心,想来昌县继续寻找聚阴盆的线索,以防万一九面佛转世第十世失败,借用聚阴盆来复生九面佛。”

    车厢里的那位,说话间带着沉思。

    听到不死神国,奇伯面色变了变,带起苦色。

    当听到自家主子不仅要找不死神国,而且还要去找不死神国里的九面佛麻烦,奇伯心里更是一阵叫苦:“公子你还说你要把晋安公子相忘于江湖呢,你现在都直接打上九面佛老巢去,明着说是九面佛是邪,暗中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给晋安公子扫平前路障碍。”

    当然了,这种揣测主子心事的话,奇伯自是不敢说的,他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不死神国一直都很神秘,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不过老奴倒是曾听到传闻,要想找不死神国,必须先找到已经在史书记载里消亡了几千年的几个古国,车国、无耳族、美人俑,然后才能定位到不死神国的位置……”

    ……

    ……

    因为昌县渡口已经尽毁,所以晋安要想离开昌县,前往州府,还得去邻县渡口才能搭乘上前往州府的大船。

    晋安打算去州府,完成五脏道人的执念遗愿。

    在走阴时,他曾听到了五脏道人的遗愿,那或许就是五脏道人一直弥留不肯散去的执念吧。

    晋安打算去州府寻找五脏道人的那位故人。

    “老道,你神魂受伤已经大愈,而且昌县也已经事了,你咋不去继续云游天下四方,咋还跟着我一起?”

    晋安颇是无语看着已经一辈子赖上他的老道士。

    老道士轻轻一捻长须,恬不知耻的厚脸皮说道:“小兄弟你宅心仁厚,将来有一天能铸功德金身,不是有一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老道我也想看看广寒宫里到底有多么不胜寒。”

    广寒宫?

    “老道,那你是鸡,还是犬?”

    晋安被老道士的话给逗乐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是贬义词吗,哪有人拿贬义词来形容自己的。

    老道士脸黑,说啥也不干了,说晋安在骂他是老狗,还说他那是比喻,就那么形容一下。

    夕阳斜伴。

    一老一少走在前往邻县的官道上,一路拌嘴着,身后还牵着一头脖子上挂着只竹筐,优哉游哉低头叼起一根红萝卜啃的山羊。

    咩咩咩。

    一路拌嘴中,傻羊偶尔也找下存在感。

    从昌县到邻县有百里,不是一天时间就能走到的,眼看天色渐晚,在天黑前,一老一少一羊,打算先找个村庄借住一晚。

    赶在彻底天黑前,他们终于找到落脚地点。

    那是一座傍江而建的小山村,这条江并不是阴邑江的主流,而是一条分流。

    分流刚好从村子门前经过。

    这是座很典型的依河而建的村子。

    二人一羊还没进村呢,忽然,噗通一声,从身旁流经而过的河水里,忽然拍起一个浪花,隐隐看到江水里好像飘着个人?

    此时因为天色快要黑,一时看不清河水里到底是不是飘着个人,晋安和老道士赶忙跑到河边,结果真看到飘着两个人。

    应该说飘着一个人,才更为准确。

    因为另一个人是面孔朝下的浮尸,一个人抓着浮尸的脚踝,一路顺流而下的飘过去,刚好飘到河岸边被晋安和老道士救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当人被救起后,噗通一声,一个浪花打起,河里那具浮尸被一个浪花卷入河底下,不见踪影了。

    老道士惊奇叫了一声:“老道我咋觉得这浮尸是救人,故意把眼前这人送到我们面前,让我们救救他的?”

    晋安听后一回味,还真像是老道士说得这么回事。

    毕竟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此时没时间想太多了,救人要紧,晋安发觉被他们救上来的这人,还有脉搏,但身体冰凉,估计是泡水里太久,体温流失过多,人在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这人即便昏迷中,手里还依旧紧紧握着一口断剑,估计是名江湖剑客,身受重伤,伤口在后背上,后背一大片衣服与人皮,都不见了,后背居然是被活生生扒了皮,露出猩红肌肉在水里泡得发白,腐烂,还寄生了不少怪虫。

    这么严重又诡异伤口,似乎都在预示着,眼前这名江湖剑客的来历不简单。

    “他后背上的这些肉都已经坏死了,必须找个地方赶紧医治他,替他刮掉后背上这些坏死腐肉才行。”

    还是游方道士的老道士有经验,马上严肃道。

    于是,晋安将人小心扛起,让山羊驮着去前方村庄里找大夫救人。

    可就在抬人放至羊背上时,晋安忽然惊诧了一声:“嗯?这人身上好重的尸气和阴气…这是尸变了的死人?”

    “不对啊,有脉搏,而且刮开后背上一片泡烂了的腐肉,的确露出了新鲜血肉,冒出丝丝细血丝。这名神秘剑客为什么看着浑身布满了乌泱泱死气,身上却又有着活人的特征?”

    “阴阳人?”

    晋安暂时先拦住羊,然后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老道士,让老道士看看是怎么回事,在见多识广方面,晋安一直都很钦佩老道士。

    专业的事自然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晋安很有自知之明。

    而如果眼前这名剑客,真是死人或怪尸什么的,他把这名来历不明的剑客送进普通人的村子里,那这就不是救人,是害死更多普通人了。

    老道士听了晋安的话,急忙再检查一遍背在羊背上的剑客,这回仔细检查了几遍,老道士又摸又看又闻,沉思了会后,这才终于确认道:“这位剑客是的确是活人不假,但又跟正常活人有点不同,这叫活人死相。”

    “活人死相?”晋安看着老道士。

    “活人死相,意指明明是活人,却有着如死人的面相与一身死气。这种人平时并不多见,因为通常都是后天培养,只有两种行业才会专门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从小培养这种人。”

    “一个是捞尸人。”

    “另一个则是盗墓贼。”

    “而老道我刚才挨个看过这人的食指与掌心,他十指纤细,柔软无骨,手指和掌心都不像船夫常年撑篙那般的粗糙,长满厚厚老茧,所以应该不是靠水吃饭,给人打捞尸体的捞尸人,而是名盗墓贼。”

    按照老道士所说,不管捞尸人,还是盗墓贼,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跟各种诡谲怪地,藏尸水洞打交道,这人死得越邪门,地方阴气也越重,闹起来也越凶。

    毫不夸张的说,但凡河流都必定淹死过人,但凡有山岭的地方都必定埋过死人,如果碰到那些特殊地方,寻常捞尸人去不了的怪谲水道,寻常盗墓贼下不了的大墓王陵,这就需要到特定高手出手了。

    所以到了后来,在捞尸人和盗墓贼中,出现了一种特殊人,活人死相。

    就是从小收养小乞丐,或拐卖孩童,强迫他们从小吃死尸长大,七天死尸、十天死尸、半月死尸……

    一年、十年、二十年…百年……

    慢慢加大难度,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一直吃到长大成年,遍体死气的时候,就能专走活人去不了的地方,能接近活人接近不了的墓葬宝贝,就连寻常阴祟都看不到这类人。

    因为在阴祟眼里,只看到了行尸走肉的同类,是死人,而非活人。

    不过这种人不好培养,病死率奇高,从小培养一千个小孩里都未必能有一个成功。

    听完老道士对活人死相的介绍,晋安一怔。

    感情眼前这位不是剑客,反而是位比狠人还狼灭的盗爷呢!

    “盗墓贼不应该是世上所有陵墓主人的仇家吗,那刚才那具浮尸为什么反而要救他?”

    老道士说老道我咋知道,把人救醒不就知道了,或许是活人死相还有别的本事,比如能操控尸体啥的。

    晋安想了想,虽然盗墓贼挺可恨的,但听完老道士的话,又觉得这些被后天培养出来的活人死相之人,挺可怜的。

    他最终还是决定先救人。

    好在有金钱开道下,晋安在村里大夫家找到住宿,并且让大夫出手救人。

    不过,村医的医术能有多高明,可想而知,最后晋安让村医尽力救人就行,救不回来也不怪人家,村医这才肯刮肉救人。

    刮肉疗伤,不是短时间内的事,在晋安和老道士帮忙不停换热水、换洗麻布下,足足花了近一个时辰才完成这个浩大工程。

    这可没把老道士给累够呛。

    但直到等刮完背上腐肉,上完止血药,再用麻布缠满上半身,隔绝伤口感染,晋安救回来的这位盗爷全程昏迷未醒。

    村医又喂了几碗药后,告诉晋安,人能不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就全凭个人气运了,伤势太重,他已尽全力。

    晋安谢过村医,这一夜在几人的精疲力尽中睡下。

    ……

    次日清晨。

    晋安正迎着朝霞吐纳呼吸,修炼《五脏秘传经》时,一大早就闲不住出门后不知去了哪里的老道士,忽然风风火火跑回来,紧张兮兮的找上晋安。

    老道士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关上所有门窗。

    “小兄弟,老道我刚刚打听到一个事,你绝对猜不到老道我发现了什么。”

    “小兄弟你还记得那位带你走阴的阴阳先生吗?巧了,原来他就是出自这个和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