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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嚣张才是锦衣卫

    赵湖翁头缠白布,脸色铁青,整个人被气得一佛出世,七窍生烟。你特么带着人抢了凯原楼,还打伤这么多人,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误会?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在三叶岭上吹了半天风,心里的苦水都要冒出来了,凯原楼被人抢了不说,自己还被人当傻子耍,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

    眼看着苏瞻说走就走,赵湖翁哪里受得了?他刚想下令开打,闽中元便眼神示意,不要轻举妄动。走到前边,闽中元一脸凝重的看着苏瞻。

    苏公子带着人抢砸凯原楼,这么大的事情,闽中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尤其是掌控巡城司的都指挥使于承泽,更是对此事一清二楚。可二人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等待着,至于杭州知府何正文,干脆装聋作哑,没胆子掺和进来。闽中元这么做,自然是有深意的,苏立言不是要闹么?那就让他闹,闹得越大越好,事情闹大了,如何收场,可就不是苏立言说了算了。

    当然,赵湖翁会很吃亏,不过,只要事后稍微补偿一下赵湖翁,他还能说什么?让闽中元有些意外的是,苏立言抢的太狠了,连人家凯原楼的大水缸都抬走了,你特么是有多穷?

    闽中元和于承泽带着布政使司以及都指挥使司官员拦在前边,苏瞻刚想说话,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其中一人威严十足的怒喝道:“这里是怎么回事?这里可是凯原楼,堂堂杭州城,到底是什么人干当街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话之人身着红色白鹤官袍,双翅乌纱帽,颌下一缕短须。他身材不高,却威势十足。哟,这不是都转运盐使司的转运使方东离么?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短短时间内,布政使闽中元、都指挥使于承泽、转运使方东离竟然全都来到了凯原楼。要说这三个家伙不是商量好的,打死苏瞻,他都不会信。

    在浙江官场,要说官场大员,封疆大吏,只有四个半。布政使、按察使、转运使、都指挥使算四个,另外半个,则算在浙江镇守太监身上。为什么算半个呢?实在是因为浙江镇守太监权力有限,跟军镇镇守太监完全是两码事。万历年间倭寇横行,尤其是东南沿海,但倭寇之乱其实早已有之,只不过规模很小,再加上大明朝军队战斗力强悍,倭寇每次来袭,都被搞得铩羽而归。

    东南倭寇之乱,自元朝末年便已经开始了,当年与太祖朱元璋争雄南京的张士诚,便和倭寇相互勾结,在兵败自缢身亡之后,其残余势力依旧勾结一些海商以及倭寇,占据一些岛屿,侵扰朝鲜以及东南沿海。

    东南倭寇之乱,主要集中于浙江、福建两地,为了应对倭寇,所以才有了浙江镇守太监之说。起初,浙江镇守太监还是很厉害的,可随着倭寇闹腾的越来越弱,江南军队军备松弛,权柄慢慢被当地豪族掌控,浙江镇守太监这个位子就有点鸡肋了。无事可干,油水不多,这就是浙江镇守太监的真实写照。

    今天,浙江官场四个半封疆大吏,已经到了四个,剩下半个呢?就在苏瞻心里好奇的时候,一顶蓝色轿子停在不远处,不久之后,从轿子里钻出一个身着灰色袍子的中年人。此人面白无须,右手捏着一条丝帕,走起路来,轻挪莲步。苏公子顿时就有些头疼了,这特么是个太监啊,这应该就是镇守太监王康了吧!

    真是想啥来啥,这下好了,四个半封疆大吏算是到齐了。真是看得起苏某啊,只是唱了一出戏,就引出这么多大人物来。王康慢悠悠的走到闽中元身旁,闽中元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王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是站在闽中元一边的。四个半封疆大吏,三个半站在一起,看上去,实力很悬殊啊。苏瞻凛然不惧,没有半点惊慌,他拱拱手,不咸不淡的笑道:“几位,你们挡着本官的路,不知有何指教?”

    此时,在凯原楼对面不远处的茶楼上,站着两位艳丽无双的女公子,她们不是旁人,正是张紫涵和闻讯赶来的萧绮月。

    看着凯原楼前面的形势,萧绮月隐隐有些担忧,“大小姐,公子会不会吃亏,要不,你还是露个面吧,想来,以你的身份,闽中元等人并不敢为难你。”

    萧绮月知道苏瞻的能力,可眼下的情况有点特殊,闽中元、方东离、于承泽、太监王康,这些人可都是跺跺脚,整个浙江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公子还只是一名副按察使,代掌按察司,斗得过这么多人么?张紫涵手肘撑在栏杆上,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不必担心的,这些人看上去来势汹汹,但他们又能拿苏立言怎么样?苏立言可不是无的放矢,他可是锦衣卫!”

    “锦衣卫?那又如何?大小姐,你也看到了啊,那人改口供了,这样,公子就有冤枉人的责任了!”

    张紫涵转头细细打量着萧绮月,看得萧绮月浑身有点不舒坦。好一会儿,张紫涵才笑道:“你啊,也跟闽中元那些人一样,身在局中不知局啊。我说过了,苏立言可是锦衣卫千户,而锦衣卫嘛.....咯咯,事涉谋反,被锦衣卫冤枉甚至冤死狱中的人还少?”

    “这......”萧绮月有点回不过神来,她有点适应不了张紫涵说话的语气。冤枉人,也可以说的如此平静么?可,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凯原楼前,闽中元朝着苏瞻拱了拱手,“苏大人,你纵兵劫掠凯原楼,打伤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个误会就能解释得了的吧?纵使你身为副按察使,锦衣卫千户,若是不给浙江百姓一个交待,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若你依旧执意如此,那本官就只好联名诸位大人,上书朝廷了。”

    苏瞻心里暗笑,话说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但明里暗里,还不是想办法把苏某人赶出浙江么?哼哼,真以为苏某人是一个无脑的莽夫么?更何况,苏某人能不能在浙江待着,可不是南直隶六部能决定的。一方面,皇帝要苏某人干活,另一方面,北直隶六部那帮子人也想让苏某人死在浙江官场。所以,苏某人是什么都不怕的,除非你们有胆子纵兵行凶,杀了苏某人。

    “劫掠凯原楼又如何?打死打伤这么多人又如何?闵大人、方大人、于将军,你们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么?请问,苏某是谁?苏某可是堂堂正正的锦衣卫千户,锦衣卫.....锦衣卫,你们听明白了么?”

    方东离眉头狂跳,我们过分?到底是谁过分?锦衣卫?你是锦衣卫又怎么了?上前两步,方东离阴沉着脸,冷声道:“锦衣卫又怎么了?苏大人,你身为锦衣卫,就可以目无王法了么?王法熔炉,岂容你如此糟蹋?”

    “方大人,注意你说话的措辞?锦衣卫怎么了?哼哼,看来几位大人是忘记锦衣卫的职责了,苏某有必要给诸位复述一下啊!”苏瞻将手里的绣春刀杵在地上,提高声音,开始复述起来,他这一番话,是说给闽中元等人听的,也是说给附近百姓听的,同样是说给杭州千户所众多锦衣卫们听的。

    “太祖十五年,设锦衣卫镇抚司,特令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可从事侦查、缉捕、审讯,遇谋反、叛乱、特大凶案,可直接插手,稽查、缉捕,拥有便宜行事之权,不必经三司衙门”顿顿口,苏瞻冷笑道,“杭州千户所百户吴挺等人纵兵作乱,意图搞乱千户所,此案过于重大,很可能牵连逆党。而吴挺等人又与赵湖翁关系近,经常出入凯原楼,你说,苏某查抄凯原楼,有什么问题么?亦或者说,诸位,忘了什么才是锦衣卫?说句不客气的话,锦衣卫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

    “咔”方东离脸色僵硬,牙齿咬的紧紧地。闽中元也是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苏立言说话看似嚣张无比,却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没有半点漏洞。此事,说来说去,根子还是处在吴挺等人身上。吴挺等人纵兵行凶,意图刺杀苏瞻,这就是谋反作乱,苏立言就有理由把所有的事情往逆党上边引。只要事涉谋反,那锦衣卫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说冤枉,事涉谋反,冤枉的人多了,这种事情上,都是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铁虎身后,谢逊和孟子星等人顿时挺直了腰杆。不知为何,听了苏长官这番话,突然觉得牛逼起来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苏长官的话。

    锦衣卫办案,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指手画脚了?

    听听这话,这才是锦衣卫上官该说的话啊,这才是锦衣卫该有的威风啊。我们明明是一群狼,愣是当了几十年的羊,要是苏公子早来个几年,或许杭州锦衣卫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一名运盐使司官员小声嘀咕了几句,还冲着锦衣卫们翻了个白眼。石克楠看上去是个大老粗,但心细如发,他指着那名官员怒喝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你是不是认识吴挺,是不是跟逆党有勾结?”

    “啊”那位官员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他赶紧摆着手哭丧着脸,“不不不,误会了,误会了,本官怎么可能认识逆党,还有那个吴挺,我们都没见过面。”

    这个时候要敢说认识,锦衣卫肯定把你拉去配合调查,请你喝喝茶。锦衣卫的茶水,呵呵,怕是喝进肚子会烂肠胃的。

    闽中元头皮都有点麻了,浙江地界上,锦衣卫们夹着尾巴当了几十年绵羊,这突然恢复正常,竟然有点适应不了了。锦衣卫,就是无法无天,说弄谁就弄谁,想想太祖年间,锦衣卫横行霸道的作风,别说地方官员,就算京城王公权臣,只要事涉谋反,也是说抓就抓。

    仔细想想,苏立言真的是嚣张的有理有据。老子调查谋反案,还特么要看你们布政使司以及都转运盐使司的脸色?

    闽中元很生气,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吴挺等人纵兵作乱,苏立言借题发挥,根本抓不到任何把柄。这次,自己是真的失策了,以前锦衣卫夹着尾巴做人,就以为是常态了,谁能想到,苏立言一到杭州,就把杭州千户所翻了个天。

    赵湖翁可不知道官场上的门道,他只知道自己留在杭州千户所的亲信被宰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还被安上了谋反的罪名。海椒帮的凯原楼更惨,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现在看苏立言这般有恃无恐,心里气的都要冒火了。

    “苏立言,你太嚣张了!”

    苏瞻回过头,就像看白痴一样冲赵湖翁翻了个白眼,“不嚣张,还叫锦衣卫?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但凡锦衣卫办案,都给苏某滚远点,否则,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按阻挠公务处理。”

    嘎,赵湖翁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

    不嚣张,还叫锦衣卫?

    特么的,就算你是这么想的,可你当街说出来,是不是太过分了,真真真是太嚣张了.....额,嚣张两个字......特么的,想哭了。

    “苏立言,你如此跋扈,很惹人生厌的,你知道么?”赵湖翁脸色阴晴不定,嘴角有点发抖。

    苏公子捏着下巴,皱着眉头递给赵湖翁一个白眼。

    “讨厌我的人多啦,你算老几?”

    我算老几?我算老几?我算老几?这特么,讨厌你的人这么多,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么?为何这些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就好像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一般。

    我赵湖翁,今天是哔了狗了。

    苏瞻打个响指,转身就走,这次没人敢再拦着了。

    闽中元这次算是看明白了,苏立言看似年轻,实则老谋深算,好在,姓苏的只是在锦衣卫内部折腾,出了锦衣卫还是很低调的。呼,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动苏立言了,这小子比鬼还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