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
凌雪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陆新看了看她，“你都听到了？”
小广场视野很开阔，刚才凌雪肯定没在这里，按说不应该会听到。
凌雪摇头，“刚才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郑红梅，听到她接电话了。”
郑红梅是认识她的，她又不想被看到，便低着头坐在路旁的木椅上，一动没动。
没想到却刚好听到郑红梅和孟凡影的通话内容。
“你真的要保留歌曲的版权？”两人边往前走，凌雪边又问道。
前女友找上门的八卦虽然有意思，但也只是八卦罢了。
她更在意的是听到的另一条信息。
看到陆新点头，她郁闷地撇了撇嘴，“那我怎么办？老陈肯定不会同意的。”
她忽然想起来，那回陆新在电话中说，以后你会怀念两首歌10万块的价格，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
只是唱片公司买歌，一般都会要求全版权，最多给词曲作者保留一部分分成的权利。
这样歌曲后期的商演，以及KTV使用等等方面的收入才有保障。
也不仅仅是这些经济考量，公司拥有版权，对旗下歌手也有更多控制手段。
比如歌手如果跟公司闹翻的话，解约后可能连自己的成名曲都无法再唱。
所以，对唱片公司而言，没有全版权的歌基本上不会收。
陆新笑了笑，“其实你现在，应该比之前好约歌多了吧。”
之前凌雪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很难约到好歌。
不过现在好歹也在销售榜单上风光了一把，以《记事本》的销量来看，在目前她的热度甚至可以比得上几个天后。
哪怕这些热度只是虚的，还需要更多成绩来积淀才能化为实的，那也够了。
起码麦琪唱片是会把她当宝的，向外为她邀歌时一定会尽心。
“那不一样。”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单元门内，凌雪按下电梯键说道，“算了，反正现在的专辑还在架上，发下张专辑还早，等我回去找陈总商量。”
唱了陆新的歌，再让她唱别人的歌，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现在在唱歌这件事上，她对陆新的信心可能比对她自己的还要大。
陆新笑了笑没有说话，凌雪可不是个听话的人，不过那就不是他该头疼的事了。
…………
第二天，上京天乐唱片公司，叶建天副总办公室。
“狂妄！”
听了郑红梅讲的与陆新交流的经过，天乐唱片音乐总监王云海怒喝道。
“叶总，我建议从现在开始，不再接触陆新，他这个要求简直是不把我们天乐放在眼里。
其实说起来，不过才两首歌而已，下一次还能不能这么火还不知道，他真的就敢有这样的底气？”
作为音乐总监，王云海见过的好歌太多了，有的人突发灵感写出来的歌，简直让人叫绝。
《记事本》和《再见只是陌生人》也是极好的歌，但没有哪个词曲创作者，敢保证自己写的歌每首都红。
还要保留版权，口气真是大啊，下次再写歌万一反响一般，不知道会不会脸疼。
叶建天缓缓点头，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规律地点了几下，“就算是木易，也不会挑战歌坛的规则，陆新确实是狂妄了一些。”
说着，他又把头转向郑红梅，问：“红梅，你跟他面对面交流，感觉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感觉他倒不像是狂妄，似乎是一种……自信吧。”
郑红梅想起陆新说过的话，说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嗓音特色，他会根据特色写不同的歌。
当时他的表情……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很随意，觉得就是件轻描淡写的事。
可见，这是自信到了极点。
“有自信是好事啊，才子嘛总是高傲的，不过自信过了头，可就要吃吃苦头了。”
叶建天摇头笑道，“暂时不再接触吧，等他碰了壁，自然就会知道退让，那时候我们再出手也不迟。”
歌坛的才子他见得太多了，有才的人可以高傲，也可以得到一些尊重。
《记事本》上周的销量又出来了，61万张，照这个趋势下去，后面应该还能再卖几十万张。
总销量加一起，最终破200万张是没太大问题的，换算成正常专辑，这已经是个金唱片的销量。
两首歌，卖出一个金唱片，陆新有高傲的资本。
但高傲可以，却不能与整个歌坛为敌。
卖歌还要自己保有版权，没有哪个公司会容陆新这样做，叶建天倒也不怕他会忽然被谁签走。
“好，那叶总，接下来孟凡影怎么安排？”
交代完这趟去北蒙市的情况后，这件事以后大概率就跟郑红梅没什么关系了。
即使是天乐再想签下陆新，应该也会找其他人前去。
不过对自己手下的歌手，她总是要问个清楚。
等到叶建天沉吟片刻给出了答案，她便退出了房间。
楼下，孟凡影还在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看到郑红梅下来，急忙迎上去，“红梅姐，叶总和王总监怎么说？”
“你最近就在公司练歌练舞吧，那个组合的话，公司会继续招新人。”
听到这句话，孟凡影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她已经没敢奢望更好的消息了，只是却真的怕公司逼她参加性感女子组合。
那样的话，她就彻底完了。
还好，不是最坏的结果。
那就继续等等机会吧，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呢。
她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凡影，你跟陆新……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吗？”
郑红梅皱了皱眉说道，“王总监还是想让你进组合的，不过叶总否决了，应该还是顾忌到陆新。”
她看得出来，哪怕得出个狂妄高傲的结论，叶建天对陆新还是极为看重的，不想把事情做绝。
否则万一陆新对孟凡影还有一丝情愫，以后恐怕就不好再打交道。
孟凡影轻轻摇头，“没了，她已经交新女朋友了。”
与那个女孩比起来，她没有多少自信。
郑红梅叹了口气，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前走了。
有的人就是没有那样的命，这要是没分手，金唱片的销量很大可能就是孟凡影的。
可惜了，让麦琪唱片和凌雪白白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