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版社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成余晖拉着李秀京的手，走在街道上闲聊：“很开心？”
“嗯，很开心。”李秀京开心的双眼都笑成了月牙。
成余晖对李秀京的开心有些猜测，可女人心必定海底针：“为什么这么开心。”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好开心，我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感觉很安心，整个人都一下子轻松了。”李秀京蹦蹦跳跳的样子，不同于以往的文静或者不良少女的痞气，就是一种欢快的少女的样子，很耀眼很阳光，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身上，就这么定格在成余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李秀京说觉得自己还有些用处，不是指她能力的高低，创造的价值是1万还是100万，而是能够帮成余晖分担一些事，对成余晖能有些用处，超出女人这个定义本身之外的用处。
“刚刚和金先生谈的怎么样？”成余晖拉过李秀京，免得她蹦蹦跳跳的撞到人。
“你看！”李秀京挎着成余晖的手臂，另一只手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夹子打开，里面是一张支票：“预付款，支票8000，额，很多吧！”
支票上的数额是8000万，李秀京原本想直接说8000万，想到是在街道上，才说了一半停下来，这样说出来可不安全，毕竟这也可也一笔巨款了。要不是之前成余晖交给她3亿的存折，这8000万的支票她拿着手都会抖。
“这个，为什么会有8000万预付款？”成余晖有些好奇，这次只是谈几本书的出版，签署合同，应该不会涉及预付款的问题，所以把手章交给李秀京之后就没过问。通常版税都是按月在月末结算，由出版社到银行转账汇款。
李秀京扳着手指，有条不紊的给成余晖讲着细节：“《故园》《江南》加上原来的《景福宫》，组成景福宫三部曲，三本书一套捆绑发售，限定本批次发售一套8000，一共发10万套。”
“10万套，一套8000，售空的版税是8000万，这还没开始发售，你这就先把版税拿到手里了？”成余晖立刻就得出了数值，这是把版税提前拿到手了？
李秀京有些小得瑟的样子：“原本出版社定价每本单行价格都是3500，成套购买优惠500，售价10000，承诺版税给到12%。每本试水发行3万册。”
“那不挺好的吗？我的书肯定卖的出去，加印到10万册赚的更多？”这不对吧，好像亏了，成余晖心想，售价10000，版税12%肯定比售价8000，版税10%赚的多啊！但是以他的阅历和见识立刻又发现没这么简单，难道李秀京还是个商业天才？
“我是这样想的，不能只看到眼前。”李秀京说到这里反而更加自信的给成余晖分析：“我的想法是限定成套销售，不发行单行本，降低整套定价为8000，首发10万。这样就算手里有《景福宫》的人，想看《故园》和《江南》那也得买一整套。”
“买一整套也只有8000，算起来也就多花1000，不算贵，反而买一整套还有些收藏价值。”成余晖没有只是听李秀京说，也要展示下自己也看懂了李秀京的操作：“没有《景福宫》的，错过这次就没这么划算的机会了。有《景福宫》的也不算吃亏，反而因为新书发布大家没看过，只要口碑保持《景福宫》的水准，这样做就有了饥饿营销的效果，反而会产生更火爆的销售现象。”
“没错，这样《景福宫》的热度就可以继续维持下去了。”李秀京说到这里还有些兴奋，眼睛都在放光：“而且现在《景福宫》的销量已经达接近了70万，一旦在国内销售超过100万，就可以载入国家的出版史了。”
在这个国家国内出版销售破百万的概念是什么呢？是可以载入这个国家的出版史的。这时候整个国家的人口只有勉强4200万，二三十年后也不过5000余万不足6000万。虽然全国几乎没有文盲，但是销售破百万放在整个亚洲都可以拿来作为宣传噱头了，何况是在这样的小国家里销售破百万。
《景福宫》是一本雅俗共赏的书，几乎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了乐趣，搞文学的能看到艺术，普通人能考到故事和愤怒，就连柳东龙看了都能做几场春色满园的大梦。
不可否认的是《景福宫》在国内的销售潜力已经快被耗尽了，虽然还是能够达到百万销量，但是时间会被拉长很多。
如果按照李秀京的这个操作来处理，差不多能提前几个月达到销售破百万。
“所以你就逼着老金按你的计划来？”成余晖在想李秀京是怎么说服金曼城接受这个计划的，难道是仗着自己名头要挟去别的出版社，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强硬：“整体来看，成功了还好，大家一起盆满钵满。但是风险很大，失败了的话，血本无归。虽然出版社家大业大赔得起，但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的，老金没必要冒险。出版社已经是一家独大了，没必要去赌，稳妥的走原方案也绝对血赚不赔。”
说到这里，成余晖双手捧着李秀京的脸，把她的嘴巴挤成了小鸡嘴，非常的可爱，没忍住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按常理来说，就算你主动降版税只拿10%，出版社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况且你还拿到了全额预付款，你是怎么做到的？”
成余晖是真的好奇了，以他的经验来看，正常操作根本做不到，除非金曼成看在成余晖对孙徽圈子的价值上给李秀京放了水。
“金先生确实没直接同意，但是他提了个条件，如果我们这边出售《故园》和《江南》的手稿，他可以满足我的计划要求，甚至可以把版税翻一倍。”李秀京用手比划了个大圆圈。
MMP，果然是孙徽老儿觊觎他手稿，贼心不死：“所以你答应他我会出售手稿？”
李秀京甩着长马尾，摇摇头：“没有，他能花这么大代价要手稿，我觉得有问题。我说我可以帮他询问，但是前提是这个计划可以执行，以及我们需要看到诚意，诚意越大，我说服的力度越强，但是不保证成功。”
这话说的，漂亮女人天生就是骗子，金老头会不知道这钱会打水漂？
怪不得金老头脸色发黑，他想在李秀京这把手稿归属权骗过来，但是没成，仍带有侥幸心理，试图走枕边风路线，就是他发现小看了李秀京这个年轻的女孩。
之前金曼成知道成余晖在写《故园》和《江南》的时候就打过手稿的主意，但是成余晖拒绝了。
说来金曼成倒也不算吃亏，只是版税预付了而已，又没多加钱，加上赌一把也不一定真的就翻车，赌对了反而赚翻了，怪不得他明知被骗还会抱有侥幸心。
成余晖知道，孙徽要是真的想要强要，那他还真拒绝不了，不过他那个身份的人，只要你不跪舔，他还真拉不下面子用强。
不过，这钱拿过来容易，送回去可就难了；况且钱到了他成余晖手里，想拿回去也难了！
“欧巴，20%的版税呢？卖不卖？”说这话的时候李秀京眼里冒着小星星。
成余晖摸索着下巴：“不着急先拖着，拖他一段时间再说，你搪塞他说我态度松动，加把力可能就卖了，打太极懂吗？”
“哎？那为什么不干脆点卖过去？要恶心他吗？还是榨光最大价值？”李秀京在成余晖的教育熏陶下也变得腹黑了，不只在成余晖这里学到了商业知识，还学到了老油条的腹黑。
成余晖故作深沉的摇了摇手指：“不是，我要去重新手抄一份，原本留着传家。”
“哎西...”李秀京差点爆粗口，成余晖这已经不是老油条的腹黑了，他这纯粹是骚！
成余晖捞过被闪到腰差点爆粗口的李秀京，鼻尖对鼻尖，额头抵着额头：“我的秀pa变小财迷了，怎么突然对钱这么感兴趣了？”
“我有个计划，你看啊，钱就这么放着是不行的，我们要让钱生钱，你觉得怎么样。”李秀京自从接触了经济这门学问后，有些不可自拔，倒不是说赚钱怎样的，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太让人沉迷了。
成余晖这些天在写作的时候，李秀京就在书房的另一张书桌上写写画画的：“你这些天背着我就是在做计划？摆了一桌子的经济报和专业书籍，不看《六六福》看财经节目。”
“是的，我有一个周密的稳赚不赔的计划，欧巴，你要支持我！”想来矜持，外柔内刚的李秀京这可是第一次向成余晖用美人计。
“支持，回去给我看下计划吧。”美人计都用了，那李秀京说什么是什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我们回去做饭吧，晚上欧尼回来，这样还能吃口热饭，早出晚归总吃拉面我担心她身体受不住。”李秀京温柔的把头发捋到耳后。
一直回避的今晚上门的问题再次被提起，成余晖还真有些小慌张，虽然没有准岳父岳母，但是还是慌不是：“第一次上门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