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其他小说 > 我觉得我能 >第二十一章 善意的体现
    单一家里的这一夜注定得不到安宁了。但作为始作俑者的单一却没有去停止这场一边倒的“战争”的自觉。

    无视父母双方,自顾自洗漱好的他,施施然安然入睡.

    持续了这几天的废宅生活,第二天醒来的单一终于“记起”他还是一个安城市第一高中高二六班的学生。

    他出门的时候选择戴着一个帽子出行,因为剃了个光头,引人注目的感觉在昨天一天之后就不想体验了。

    虽然没有眉毛的模样还有些滑稽,但他仔细在镜子里面找过了,在眉毛的位置已经开始泛了点青色,那么就说明——

    “我不是一个没有眉毛的人!”当时,他对这个事实,很满意地点点头。

    第一高中的路程大概离单一的家有一两里的路程。

    刚出门的时候没遇见公交车,单一便没有等待,选择走路。

    在人行道上的光景便是一个胸前别着第一高中的校徽,戴着帽子,穿着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的背上斜挎包的少年。

    他的额头被帽檐遮掩了些,裸露出的五官仍然清朗而帅气,身形修长匀称,跨出的每一个步伐都不急不缓。

    他在实践原主人作为普通人上学的场景,目的便是继续暂时维护原主人的人际关系。

    原主人的朋友在单一看来实在是一种浅薄的不必要的存在,所以想的词便是暂时,期限便是他去到学校之后。

    相互轻蔑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贱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注:1

    单一要进入学校的时候,被一个老头拦住了。

    “怎么没见过你,还戴着个帽子?学生证呢?”一身保安装扮、帽子都遮挡不住的鬓角花白,眼窝深陷、精神矍铄的门卫老头一脸严肃。

    单一从斜挎包掏出学生证,看了老头几眼,“我也没见过你,以前的门卫不是老头,你是不是也需要出示下证件。”

    老头正对着单一的学生证看,听到这话,不高兴地反驳道:“喊什么老头,叫哥!”

    “看好了,这是我的证件,前几天正式上岗的!”他一把拿出胸前的一个证件。

    单一没想到他还真拿出来,随意瞄了几眼,“刑老头,看好我的学生证没有,等会儿我迟到了,你给我班主任解释?”

    “我说了叫哥,喊刑哥,其他学生我都让这么喊的!”那老头不乐意的哼哼两声,听到迟到这个词,也让开了身,并将单一的学生证递给他。

    “还有你这眉毛怎么回事?”他还有些疑惑。

    “什么怎么回事,前几天住院,头发和眉毛剃了而已。”单一确认了自己能通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下次见我别再拦我了,刑老头!我估计还要戴段时间的帽子,你别记不住了啊!”单一最后不忘提醒这一句。

    “记不住,你以为我老年痴呆啊!臭小子,你单(dan)一的名字我记住了!”刑老头勃然大怒。

    “是单一啊!”单一远远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等单一走进高二六班的教室时,上课铃刚好响起。

    早自习的这个时间段恰巧因为学生等待班主任的到来而颇为安静。

    他在上课铃声中,踏着步伐,走到自己的位置的这个路程,正好接受着其他学生的瞩目。

    教室里有瞬间的沉默。

    旋即,书页的翻篇声,手中转动的笔落在桌上的声音,桌椅响动的咯吱声,脚步挪移的踏动声以及嘈杂的议论声密密麻麻顷刻间涌入在单一的耳中。

    “怎么回来了?”

    “不是还在医院吗?”

    “惹到社会上的人怎么还敢出来啊,要是连累到其他人怎么办?”

    “戴着个帽子是不是因为劳改剃头了!”

    “诶诶诶,你们看没看清他的眉毛好像也没有了。”

    ……

    在这间教室,始终保持安之若素的姿态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蔚児,单一的到来,她只是无意间的随意瞥了一眼,便撩过耳旁的秀发,继续刷着自己的函数题。

    另一个自然则是单一,传入耳朵中的声音,他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的漠然、戏谑以及恐慌。

    他将帽檐调转到后面,冷淡的对待着这些反应。

    从原主人住进ICU没有一位同学来看望,原主人的手机上的消息也没有一位同学发来的关心询问,就可以看出原主人沾沾自喜的人缘就只是这么一回事儿。

    真是一个蠢笨的人!

    他这样想着原主人。

    而教室里的这些反应也像极了凡人应该有的众生百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阴阳怪气的看好戏的态度,听到小道消息便暗自害怕连累到自己的恐慌情绪。

    他唯独没感受到人类该有的善意。

    教室突兀安静了下来。

    班主任黄璇踩着高跟鞋哒哒的急促声响冲散了学生们的议论。

    “抱歉,稍微来迟了点。现在由纪律委员汇报下考勤情况。”

    她抱着装有点名册、备课本一系列的书本的文件袋急匆匆的走到讲台,将之一放下,便开始不断抚平着刘海,栗色的鬓角发丝凌乱的缠绕耳边也顾不太上,这般模样很显然是因为起晚了的原因。

    而学生们的反应也很淡定,估计是习以为常了。

    与此同时,一个高高瘦瘦的眼角有颗泪痣的男生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高二六班应到30人,实到30人,无缺勤、请假情况。”

    陈述这些报告,便自然是身位纪律委员的职责了。

    黄璇嗯嗯的点着头,正准备喊学习委员开始早读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

    “今天全都到了吗?”她有些疑惑,视线向着单一那个持续好几天都是空位的方向望去。

    “啊,单一来了,我昨天不是还问你来着,你不是说你还感觉肚子不太舒服,今天有好点了吗?”

    黄璇年轻清秀的面孔上,眼神关切。

    单一才想起昨天似乎随便编了个理由打发了班主任。

    单一出院回到家后,也听过单母说过班主任在单一躺在ICU昏迷的这几天都跑了好几趟了。

    而听说他回家的消息,便每天都打来一通电话询问具体信息。

    那些在这个班没感受的善意偏偏在班主任的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