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赛璐娜看着恢复原状的涂笙，冷笑着站了起来：“看来……你真的是德鲁伊啊。”
涂笙：艹-艹！
被拆穿就被拆穿了！不带你这么羞辱人的！
涂笙双手后撑，坐在了地板上，看着滋了一地的鲜血无奈的摇头：“其实……我先前并没有杀你的打算。”
法则界面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一行“抹杀眼前单位”的命令已经输入了指令框。
刚刚他没有说谎。
毕竟要是真的杀了赛璐娜，哪怕他们的谎言再高超，也有可能会引起塞拉尔的怀疑。
一旦被怀疑，就必须在太阳教会发现真相前逃离谢尔城！
这并不简单，他们才刚刚进入谢尔城，不知道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可是……这些纠结的前提，必须是活下来。
现在要是不动手杀了赛璐娜，他也没有生命再去为这些事情烦心了。
涂笙抬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赛璐娜：“真是可惜了，再……”
砰！
赛璐娜接下来的动作让涂笙僵在了原地，呆滞的看着眼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你这是做什么？”涂笙没有确定指令栏里的信息，而是连忙往后退。
不是他心理素质不过关，而是刚刚赛璐娜的行为太诡异了！
她……跪在了涂笙面前！
右膝弯曲，左腿直立，埋着头将右手按在心脏上。
这是对神明和帝主才有的礼节！
“抱歉，德鲁伊阁下。”
赛璐娜没有抬头，语气里难以掩饰激动：“我……我不该冒犯您！您如果有任何不满，我愿意付出一切来补偿！”
涂笙受宠若惊，他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位赛璐娜小姐的脑袋应该被门夹过。
之前还喊打喊杀，现在倒是卑躬屈膝起来。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涂笙站起身，缓缓靠近赛璐娜，发现她头上的名字后面多了一个暗金色的词缀。
崇拜。
这是和先前的库米斯一样的状态，可她明明不是魔族……
“你为什么认定我是德鲁伊？”涂笙打算亲自问一问，反正葵儿在圣殿前还不知道得耽搁多久呢。
“因为您的复原能力。”赛璐娜极为恭敬的回应：“那是自然对德鲁伊的馈赠。”
“就这样？可我之前还在门口碰见了德鲁伊，并且用德鲁伊语对话了，这你都不信？”涂笙反问。
赛璐娜义愤填膺的吼着：“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德鲁伊！
他们是窃取德鲁伊上族身份的变形怪！是卑劣无耻的下族！是无耻的窃贼，也是逃避天谴的怪物！”
嚯！这里面哪个词缀不比德鲁伊高大上啊。
变形怪除外……
“你先起来吧。”
涂笙看着她名字后的暗金色词缀，也对她不再设防了。
系统都说她崇拜了，就算再疯也不可能对我出手了吧？
况且她就算出手，半跪着和站着也没什么两样……
“是。”
赛璐娜缓缓起身，却依旧低着头，双手相叠放在身前。
涂笙继续着刚刚的话题：“你说说，真正的德鲁伊该是什么样子的？”
“真正的德鲁伊……”
赛璐娜回忆道：“他们的躯体被自然祝福过，受到再大的伤害都不会被毁灭。
他们的精神被自然亲吻过，历经万古也不会泯灭。
他们是灵，通晓每一个生灵的真名，且没有固定的躯体，也永远不会老去。
天使，恶魔，甚至泰坦，妖精都是他们暂居的场所。”
少女啊……
涂笙看着眼前像是在念诗的赛璐娜不由感叹，适合你的不是太阳教会的圣侍，而是自然教会吧！
话说你在太阳圣殿里说这些，真的不怕待会儿一道烈阳把你烧焦么？
不过听赛璐娜的描述，涂笙总觉得有些熟悉。
身体不灭，灵魂不朽，隐藏在各个种族之中。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东……不对，种族，那就是——玩家！
不过话说回来，玩家和德鲁伊还是有区别的。
只要证明这个区别不存在，那玩家就是德鲁伊这一结论可以基本成立。
“赛璐娜，抬起头看着我。”
涂笙与赛璐娜四目相对：“你口中的德鲁伊，能否随意改换形态？
比如他之前是人类，却能变成恶魔。”
“不行！那都是变形怪的谎言！”赛璐娜有些激动，可她不知道涂笙比她更激动。
妈诶！还真是玩家！
难怪查无此族！难怪能屹立九族之中，成为上族！难怪没有德鲁伊王！
涂笙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如果德鲁伊真的是玩家，那么就说明……
这个世界在千年以前，就有玩家出现了！
可系统里的大陆史里并没有留下记录，只有依靠游戏世界里的NPC口口相传。
“好了，我知道了，还有一个问题。”
涂笙最好奇的其实不是这些，而是赛璐娜的态度：“你为什么确认我是真的德鲁伊之后，态度转变的这么彻底？”
“因为……”赛璐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抽泣：“我是德鲁伊的后代。”
涂笙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德鲁伊的后代……那不就是玩家的后代么！
这个破游戏里面，玩家还能和NPC结婚生子的么！
“我的父亲就是德鲁伊。”
赛璐娜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当初，我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
说是要去往大陆最西的山海域，那是泰坦一族的领地，不过就连海洋泰坦都未能找到迷惘海的尽头。
而他这次，就是要去往迷惘海。
当他走后，我看着周围的人逐渐老去，死亡，而我却没有半点变化。
可无论他走了多久，我都记得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话？”涂笙连忙接茬。
“当新的德鲁伊降世，他就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赛璐娜看着涂笙的眼睛在闪光：“所以，我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直到您的出现！您是和我父亲一样伟大的存在！我应当崇拜您！只要跟着您，我也一定能找到我的父亲！”
“等等。”
涂笙像是发现了另一个令人惊讶的秘密：“大……姐，您说您父亲走了多久？”